阴翳,三白眼薄嘴唇,长发束起,披着一件灰色素袍。
“皇甫老四,可别急着把新人拐进坑里……乡野间的小金乌,身负天残仍怀青云之志,我欣赏你。”李默舔了舔嘴唇,眼神玩味。
“这是你能叫的?论天赋、实力、家世,甚至是样貌,你算什么东西?你那黄纸兄弟可不在这里。”黑衣面露讥讽,轻轻摇了摇竖起的食指,李默只是阴恻恻得笑笑意味不明。
阮夕看得出来二人有间隙,自然没有傻乎乎得代入他人恩怨中,但也无好脸色,他自然听得出来好赖话,他们有梁子了。
皇甫夜行也为阮夕介绍了左上方和右上方席位的四位同门,两男两女。大家都很矜持,并没有因为阮夕身份的特殊有多殷勤。这不是背景不够硬,而是实力不够强。
附近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得随意聊天,好像只是普通宴席。在此期间有弟子陆续落座,大堂渐渐满座,相熟的弟子间地语交谈。
阮夕偶尔低声询问皇甫夜行玉简内术法的细节,那是一个增幅自身的术法,易上手适合近战对敌。
黑衣悄声传授经验,阮夕藏在桌案下的手默默实验,这时一道掌声从宴席首位传来打断思绪,全场低语声停下,候在不远处的侍女开始上菜。
青年从偏殿入场,一身白底竹纹儒袍,削减了其眉宇间的戾气,一脸反派像。
“多谢诸位同门赏脸下榻,为夏某的生辰宴增添光辉。多的话不再啰嗦,各位可莫要客气寒了夏某的心,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各席位间祝贺声叫好声不断,“这就是今天的寿星了,夏禹成,合道境修士,”皇甫夜行翻了翻白眼。
“他是江宗主的徒孙,和你是一挂的,为人有些阴险为了所得之物无所不用其极……实话和你说我们有仇,而刚刚那个李默算是他的小弟头马。”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控制,此时席间诸多目光向二人投来,在看到说话人后又默默收回目光。
阮夕没有注意这些暗流涌动,点了点头暗暗记下,同时往嘴里塞着肘子,吃相斯文却能进食飞快,搭配灵酒咽下,好不享受。黑衣不禁有些发愣,这老弟还真是来吃饭哒?
有琴师隐于阁楼内,空灵琴音笼罩大堂,侍女来回行走换酒上菜。宴会在推杯换盏间气氛渐渐推向高潮,时不时有弟子起身向着大堂中央首席位置敬酒。
大声说着好听的漂亮话,什么仙运亨通、武道昌隆、长生路上无敌手云云,其中以李默文采最佳。夏禹成也微笑回敬,人情世故无论在哪都不可免俗。
这是有一青衫少年从宴席中后段站起,稚嫩脸庞微红,向着夏禹成敬酒,朗声道:“师弟杨道成,果然久闻不如见面,夏师兄英姿胜过宗内传言万分,师弟神往已久,”
阮夕听着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杨道成话锋一转“不禁有些感慨,如今宗门内有些人占着资源毫无作为,无团结同门之心,更有甚者诋毁师兄这类宗门未来砥柱!唉!类师兄者少矣,”
他声色俱动,发自肺腑一般“这些宗门蛀虫当感到羞愧才是,师弟倍感荣幸能与师兄在此间共饮佳酿。”
皇甫夜行大皱其眉,我不是n世祖吗?怎么哪都有小卡拉米敢阴阳我?阮夕默不作声,嘴上动作未停,但他算是回过神来了,有人曾以杨道成的名义邀请过他赴宴,他点我呢。
夏禹成笑着摆了摆手:“杨师弟言重了,入得赤日瀚海,我等就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哪有这么多斤斤计较,自当有福同享才是,修行上遇到困惑处,不嫌弃的话可来红山楼找师兄。”
“多谢师兄仁厚。”b哥杨道成恭敬行礼后落座,此时场中已经有数道缺乏善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其中恶意最大的一道自然是皇甫夜行。不过他倒没说什么,毕竟与小孩计较也有失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