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却是心平气和,慢悠悠问道:“刘大人,你这是何意,下官也只是随便一提,你现在什么处境,难道不知道?”
“李大人,就算本官身陷囹圄,也绝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家公子是独子,难道我家小女就不是独女吗?”
刘元凯没想到李决竟然还在以儿女婚姻相要挟,更是难以忍受,怒不可遏。
“刘大人,你何必如此动怒,一家有女百家求,莫非令嫒今生就不嫁人了么?”李决尴尬地笑了笑。
“师爷,送客。”刘元凯没有回到李决之话,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决自知待下去无趣,便是扭头便走:“刘大人,你别怪下官没有提醒你,你祸不远矣,届时你求我也无用了。”
“师爷,还不送客?”刘元凯再次怒斥。
李决灰溜溜而去,好半天吴智返回,走到刘元凯面前,苦笑道:“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得罪了李决,你更加寸步难行?”
“本官就算是性命不保,也不屈服于他,你赶紧去秀山镇告诉李思全老先生,让他暂且避一避,
如若到了县衙,恐怕他真的难以保住周全。”刘元凯绝望之际,无论许文君能否回来,他都会是在劫难逃。
刘元凯等吴智下去之后,这才靠在椅背上,陷入久久沉思。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刘元凯还在冥思苦想,那边张泽如已经派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刘元凯不敢耽搁,正冠,束带,急匆匆往张泽如临时府邸而去。
刚刚出得衙门,刘元凯迎面遇见师爷吴智,不由得又是一怔:“师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秀山镇吗?”
“郡王在在下之前,已经将李太傅请到了府邸,看来李太傅也是凶多吉少了。”吴智连声叹气答道。
“李豁子和许文君可有消息?”刘元凯只感觉脑袋嗡嗡之响。
“二人半点消息也无,在下有不祥预感,他们二人可能已经遇害,郡王此次的确有公报私仇之嫌,大人你要小心啊!”
吴智苦着脸,万般无奈答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本官豁出去了。”刘元凯咬咬牙,镇定答道。
“郡王乃是皇亲国戚,大人你跟他斗,胳膊拗不过大腿啊?”吴智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你觉得本官不与他斗,他便能够放过本官吗?”刘元凯苦笑问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
丽江县,张泽如临时府邸。
刘元凯和吴智匆匆赶到,早有侍卫将二人迎住,带到了一间大厅。
大厅上,张泽如端坐上首,旁边则是他的师爷张良如,此人也是张豹之叔父,叔侄二人,皆是张泽如心腹。
再往下右侧,所坐之人,正是李决,临县县令。
另外一边坐着的,便是秀山书院老先生李思全,一脸抑郁之色。
刘元凯单膝跪下。拱手道:“下官刘元凯拜见郡王爷……”
“刘大人,本王所托之事,你可办好?”张泽如沉着脸问。
吴智早就跪在地上,慌忙代替刘元凯答道:“回禀王爷,刘大人正在着手处理此事,不久后便会有答案。”
“混账,本王有问你吗,还不跟本王退下。”张泽如知道吴智是刘元凯的智囊,很多策略都是出自吴智,所以对他很是反感。
吴智起身,倒着退后在一旁站立。
张泽如这才看向了刘元凯:“刘大人,你之前答应本王的承诺呢,许文君人现在在哪里,你可曾带回了没有?”
刘元凯起身,苦脸答道:“下官已经着人去找许文君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许文君便会来到。”
“刘大人,你是痴人说梦吧?”李决冷笑问道。
“李大人,你这是何意?”刘元凯不会想到,李决这么快便是落井下石。
“下官是替王爷难过,王爷之子惨死在丽江县城,你身为丽江之主,难道没有责任,不感到心痛吗?”
李决坦然答道,他纯粹就是在激化矛盾,激发张泽如隐藏在内心的悲痛与怒火。
果不其然,张泽如愤然站起,手指着刘元凯大声呵斥:“刘大人,之前你和李太傅一起作保,让本王放了许文君,
现在许文君不知所踪,你还有何话可讲。本王若是不能为犬子报仇,无不是愧对张家列祖列宗?”
“王爷,你又如何断定令公子一定是死于许公子之手?”李思全站起身子,露出满脸不屑。
“李太傅,你别忘了,你也有责任,放走许文君,你是罪魁祸首,本王有可能无法治罪于你,
但本王可以禀告太后,太后会为本王做主的。”张泽如怒视着李思全,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下。
“不错,许公子是老朽担保,让其离开的,但老朽坚信,许公子一定会回来的,无论他调查清楚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