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村在秀山镇最西部靠近盘龙山,秀山镇则直属丽江县管辖,县城设有县衙府,全县方圆两百余里,全县百姓有几十万之多。
丽江县令名叫刘元凯,四十多岁,为官多年,一直在他郡原地踏步,近几年才调至丽江县,官职不升反降。
可能是朝中无人,也可能他为人太过迂腐,总之多年来一直不温不火,不被朝廷器重,好似可有可无一样。
今日五更便有人击鼓鸣冤,状告秀山镇许家村村民许文君蓄意伤人,情节恶劣,刘元凯扔出了令箭,命人前去缉拿许文君。
丽江县距离许家村并不是很远,大约三四十里地。
刘元凯对这个许文君也是略有耳闻,据说许文君经常出入秀山镇各个青楼,而将家里的娇妻视为敝帚。
中午时分,许文君尚未押到,刘元凯在县衙府旁边自家府宅书房与师爷吴智一起喝茶,忽有家丁来报,秀山镇黄员外求见。
黄员外,名叫黄大富,此人还真是人如其名,生来就是大富大贵,衣食无忧。
刘元凯见到黄大富,经常也是以礼相待,从来不敢有半点轻贱之心。
“快快有请黄员外去大厅稍侯,便说本官随后就到。”刘元凯稍作迟疑,马上便吩咐下去。
待家丁退下之后,刘元凯这才看向了师爷吴智:“吴师爷,你对黄员外此次来访,有何看法?”
“大人,小人以为,黄员外肯定是有事前来求你,你不妨先试探其来意,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再做定夺。”
吴智摇着蒲扇,手抚着他的山羊胡,故作深沉答道。
“你与本官去会会那个黄员外了,这人能够在秀山镇一直都是一枝独秀,想必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了。”
刘元凯冷笑答道,他和黄大富有过好几次交道,但不过此人不卑不亢,很难与之接近。
二人来到了大厅,正厅里一人打着背手在看堂上的一幅字画,不时点头,暗暗叫好。
刘元凯轻轻咳嗽一声,大步走入,拱手道:“黄员外光临寒舍,顿时是蓬荜生辉,刘某我甚感荣幸……”
黄大富略有文采,花钱买了一个秀才名头,见到刘元凯不过只是弯腰,微微施礼:“小民黄大富见过刘大人,祝大人官运亨通。”
“黄员外客气了,刘某只是九品芝麻官,不值一提,倒是员外你声名显赫,刘某只是望尘莫及。”
刘元凯假意客套一番,他深知黄大富身份特殊,不能怠慢,待黄大富落座之后,这才吩咐下人上茶。
之后,刘元凯又是轻声问道:“不知黄员外此次前来,有何吩咐,刘某一定效犬马之劳。”
“刘大人,你这样小民则是无地自容,近日小民府上有人从京城赶回,带回了一些京城特产,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在丽江地界却也罕见,小民特意送到大人府上,让大人也分享分享。”
黄大富起身,跟刘元凯施礼,从怀里掏出一张礼单,亲手奉上。
一边的师爷吴智急忙将礼单接到手里,他知道县老爷此刻心里也是痒痒的,但终归还是要装出矜持。
礼单上,翡翠玉屏一对,纯金老鼠一只,外加江南丝绸,绫罗绸缎若干匹。
原来这刘元凯生肖属鼠,不久后便是他的诞辰之日,黄大富便按照刘元凯的属相请匠人打造了一只金鼠。
刘元凯假意推脱了一番,然后受之不恭:“黄员外,你真是太客气了,刘某是受之有愧,你若有事吩咐,刘某定当效全力。”
黄大富突然站起来,满脸悲愤道:“小民义子惨遭他人陷害,现在身受重伤,生活不能自理,还请大人为小名伸冤。”
“不知黄员外所指何人,刘某愿闻其详。”刘元凯想到能够让黄大富为难之人,肯定非等闲之辈,于是试探问道。
“行恶之人正是许家村许文君,小民义子是许家村村民许小候,小名瘦猴,现在在小民家里治疗,已然奄奄一息。”
黄大富与瘦猴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不过之前并不是他什么义子,近几日考虑膝下无子,才有了认作义子的打算。
他出面为瘦猴讨回公道,一来是听说许文君娘子美若天仙,早有觊觎之心,二来因为许文君和张振才交往密切。
张振才为了帮助许文君不惜舍财贿赂衙役捕头李豁子,甚至又将瘦猴暴打了一顿,让黄大富感觉颜面尽失。
所以,黄大富这才带上了贵重礼物前来拜访,他不仅仅要惩治许文君,也要让张振才知道他的厉害。
刘元凯早已经听说了这件案子,不由得呵呵一笑:“黄员外,刘某早已经派了捕头李豁子前去许家村,此刻应该在回县衙的路上了。”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许文君与张振才勾结,张振才则贿赂了李捕头,因此小民义子有惨遭了一顿毒打。”
黄大富急匆匆从秀山镇赶来,也是因为瘦猴仓惶逃到了他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