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夏晴一把抓住永惺垂落的手,凄厉地道:“永惺,你再睁开眼看看额娘,额娘求你,求你好不好,再看一眼!”
“惠妃。”弘历扶着夏晴的肩膀,哑声道:“永惺已经去了,他……”
“没有!”夏晴尖声道:“他没有去,他还活着,只是睡着了,等他睡够了就会醒来!”
忻嫔故作难过的道:“娘娘,十一阿哥真的走了,您节哀!”
“闭嘴!”夏晴双目赤红地瞪着忻嫔,下一刻,她将满身是血的永惺抱在怀里,神经质地道:“他没有死,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而且……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永惺还活着。”
这十多年来,她为永惺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也在永惺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厚望,以致她根本无法接受永惺的离去。
忻嫔抹一抹硬生生挤出来的泪,道:“臣妾知道您心里难过,只是……十一阿哥在天之灵,若看到您这个样子,只怕也不会安……”
未等她说完,夏晴已是恶狠狠地道:“本宫说了永惺没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出去,都给本宫出去!”
忻嫔似被她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
惊惶失措地看着弘历,“皇上……”
弘历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说,随即尽量放缓了声音对夏晴道:“惠妃,朕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还有和嘉,还有朕,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夏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永惺的尸体,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瑕月走过来道:“皇上您与诸位妹妹们都先出去吧,臣妾会陪着惠妃,她不会有事的。”
弘历抹了把脸道:“好吧,朕去外面安排,明儿个一早,咱们就回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没有心情再狩猎,而且永惺的丧事也要尽快回宫筹备。
在众人都出去后,瑕月走到夏晴身边坐下,抚着她有些散乱的鬓发道:“你现在的心情,就与本宫当年失去长乐还有永璜时一模一样,那种痛,根本不为人知,甚至……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的话令夏晴将永惺抱得更紧,喃喃道:“永惺没死,他活着,他还活着,等会儿他就会睁开眼。”
“惠妃……”不等她说下去,夏晴已是带着一丝敌视道:“出去,全部都出去。”
齐宽见状,小声道:“主子
,现在惠妃情绪不稳,怕是不论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不如让惠妃单独待一会儿吧。”
瑕月叹了口气,点一点头,对夏晴道:“本宫待会儿再来看你。”
在出了营帐后,只见和嘉正伏在永璇怀中痛哭不止,永璂在一旁默默垂泪,瞧见瑕月出来,连忙奔上来道:“皇额娘,惠妃娘娘怎么样,好些了吗?”
瑕月轻声道:“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得这话,永璂突然用力捶着自己脑袋,痛声道:“都是儿臣没用,要不是为了救儿臣,十一哥根本不会死,是儿臣害死了他,儿臣对不起十一哥,对不起惠妃娘娘,儿臣该死!”
瑕月拉住他想要再次捶头的手道:“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就算你再自责,十一阿哥也不能活过来。”
正自说话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半身染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未等瑕月言语,永璂带着一丝惊喜道:“是方侍卫,他还活着,他没有死!”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迫不及待地往那边奔去。
来者,正是断了一臂的
方忡习,在黑熊被永璂他们引走后,就撑起虚弱的身子往这边走,这会儿终于是到了,不过他也耗尽了所有力气,跌倒在地上。
方忡习看到疾奔而来的永璂,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这一路上,他都在担心永璂他们无法摆脱黑熊的追击,会有危险,如今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永璂在扶着方忡习坐下后,急切地对跟随在他身后的李七道:“方侍卫断了一臂,又流了许多血,你快去请周太医过来。”
方忡习虚弱地道:“十二阿哥您没事就好了,你们后来是怎么摆脱那头黑熊的?”
永璂紧咬着唇没有说话,许久,方才低低说出令他痛苦不堪的话来,“十一哥用刀刺瞎了它另一只眼睛,可是……十一哥也被它害死了!”
“十一阿哥他……”方忡习骇然失色,他刚才看到永璂安然,以为他们都没事,哪知道竟出了这样的祸事,叹息道:“十二阿哥节哀。”
在他们说话之时,瑕月已是走到了近前,方忡习忙要起身行礼,前者道:“你有伤在身,且坐着吧。”旋即对永璂道:“你去看着和嘉一
些,本宫有些话要问方侍卫。”
待得永璂离去后,瑕月道:“永璂虽然说了一遍之前的事情,但不甚清楚,你再仔细说一遍与本宫听。”
方忡习点头,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