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头这两天连续吃瘪,面子丢了个精光,心里实在是窝火得很。
指着地上剩的青砖,脸红脖子粗地吼了起来!
“你们从山上开采青石,用石料砌墙,这不明摆着糊弄官府吗?石料多少钱一方?谁能用得起?”
“土木工程都是用夯土,你小子彻底不要脸了是吧?”
叶凡都懒得用正眼瞧罗大头,不屑地说道:“亏你还是干土木工程的,连青砖都没见过?”
“这都是用土烧出来的,没见识的东西,少在这丢人现眼了!”
说完,也不搭理对方,指挥自己的人把青砖灰泥清理干净,派了几个人看着围墙,带人找地方吃饭去了。
罗大头心里忐忑,倒背双手围着围墙转悠了两圈,趁旁边看着的人没注意,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墙体。
这堵墙外面刚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混凝土,用手指轻轻一按就陷了下去。
罗大头哈哈一笑,也不再看下去,带着自己人便在一边开工忙活起来。
旁边有人好奇,小声问道:“庄主,咋了?看出啥门道了?”
罗大头一撇嘴,说道:“姓叶的这小子就会故弄玄虚,其实就是个门外汉,根本不懂咱们这行当。”
“那墙我用手轻按了一下,就进去半寸多深,完全就是样子货,唬人的。”
在这年月,土坯质量是重中之重,最重要的就要说是土坯的含水量。
如果墙体湿漉漉,一按一个窝,那说明建材没有干透就强行施工,那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罗大头吆吆喝喝,指挥手底下的人忙活起来,也砌了一堵高墙,还用黄黏土把外墙抹匀。
然后带着人直奔南大街,正准备找个饭铺,就看到有几个人满面堆笑迎了过来。
这几人都是其他庄子的族长,和罗大头也都是老相识,每次承揽工程都来要点零活干。
“罗庄主,我们在这恭候大驾多时,今天晚上这顿饭就由我们凑钱请客,请各位千万不要客气。”
其他工匠在沿街小饭铺吃,罗大头被几位族长簇拥着进了家大饭庄,叫了酒菜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罗大头也有些醉意,大咧咧地说道:“咱们还是往年的规矩,等官府的活派下来,你们都有份。”
这几个族长听了这话,更是加倍恭维起来,让罗大头更加飘了。
“你们都跟着我混,最起码能挣个口粮钱,千万别学那个姓叶的小子,居然敢和老子抢活!”
“王家村今天把墙砌起来了,说是用的什么青砖,看起来和青石差不多。结果都是样子货,一戳一个窟窿!”
几个族长都笑了,有个人便说道:“既然如此,咱去给他戳成个马蜂窝,让姓叶的丢人现眼!”
罗大头也是喝高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说道:“好,咱现在就去,让县太爷明白,谁才是干活能挑大梁的!”
众人蜂蛹出门,罗家庄的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跟在后面直奔县衙后门。
这帮人吵吵嚷嚷,离老远就能听见,王家村看守围墙的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来这么多人?有点不对劲啊,不行,得赶紧告诉叶公子去!”
其中一个人比较机灵,拔腿就跑去搬救兵,剩下几个排成一排,挡在围墙前面。
罗大头摇摇晃晃走到近前,口齿不清地说道:“瞅见没有?那个窝就是我用手戳出来的…”
“这叶凡是卖豆腐的出身,砌的墙也和豆腐一样软嫩,真笑死人了啊,哈哈哈…”
说着话,便向墙边走来,又要用手去戳,王家村的人赶忙上前挡住去路。
罗大头酒品极差,喝了酒就会撒酒疯,此时简直就像个泼皮无赖。
“敢挡老子?都给我上去戳!倒要看看你们人多,还是我们罗庄人多!”
这家伙一嚷嚷,手下几十人都向前推搡,好多人都伸出手来在墙上乱戳乱按。
王家村的工匠只有四五个人,虽然拼命阻止也无可奈何,墙体被弄得乱七八糟。
巴掌印层层叠叠,指头戳出来的凹坑犹如麻子点,这帮家伙还大声起哄,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住手!”
突然,街口传来了一声大喝,声音中饱含愤怒!
只见叶凡带着人快步赶来,上去就把罗大头这群人给推了回去。
看到墙体被弄得乱七八糟,留守的几个人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大家伙都彻底地怒了!
“罗大头!我本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如此下三滥!”
“兄弟,和他们废什么话,揍他!”
牛猛可是个暴脾气,早就按捺不住,抬手一拳便打躺下一个,两边人不由分说就打成一团!
叶凡这几个兄弟都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儿,那十个保安队员也是奋勇争先。
这些人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