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定远侯府。
叶斌恭恭敬敬双手把一沓账册递了过来,叶昌随手翻看,露出了满意之色。
“斌儿,你果然精明强干,叶家产业交在你手里,我也算是彻底省心了。”
叶斌赶忙说道:“能为叶家出力,是孩儿天大的福分,事事如履薄冰,不敢走一丝一毫的疏忽。”
“只是回想起叶凡临走时脸上那副狠绝,实在是放心不下。父亲,要不要我派人查访其下落,免生后患?”
叶昌轻蔑地一笑,说道:“斌儿,做人谨慎是对的,可为了那个窝囊废劳心费力,岂不是杞人忧天?”
“叶凡性格懦弱,文不成武不就,简直就是叶家之耻,活脱脱的窝囊废,由他去自生自灭!”
叶斌也笑道:“想当日林初雪上门就穷困潦倒,现在多了个拖油瓶,就算不饿死多半也是沿街乞讨。”
“父亲大人高见,孩儿还是过于小心了。”
“……”
“阿嚏!阿嚏!”
此时叶凡正在酒坊忙活,突然鼻子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想起有种说法,打喷嚏是有人惦记自己。
不由得嘟囔道:“这是哪个孙子,又在背后偷偷嘀咕小爷呢…”
看着这味道沁香,清醇甘洌的酒液涓涓而出,叶凡也颇有点心潮澎湃!
当日被逼入寒门,狗爹叶昌和所谓的弟弟叶斌何等刻薄无情,那轻蔑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别人越是看轻自己,就更要闯出一番天地!
让对方知道什么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要说这个酒坊可是叶凡最近这段时间的心血,尤其这个蒸馏设备是经过反复试验失败后,才大功告成的。
可是叶凡和兄弟们喝得开心,林初雪远远地望着,心里可是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自从建造酒坊之后,叶凡就花了好多钱到处收高粱,各样的五谷粮食也堆了好几屯。
虽然家里前一阵子赚了不少钱,每天的豆腐流水都有进账,可也架不住这么个花法呀!
如果这酒要是卖不出去,只怕会入不敷出,很快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林初雪看到周围人少了,这才过来小声说道:“你现在雇了这么多人,平时也没个活,每天开销甚大。”
“为了酿酒又买了大批粮食,家里可没什么钱了,现在到处都是卖酒的,若是你这酒卖不出去,那可怎么办呀…”
看到姑娘一脸的忧心忡忡,叶凡笑着说道:“媳妇放心,要说我这酒,那可是蝎子尾巴独一份!”
“我考察过市场,这年头卖的都是浊酒,度数最多有个七八度,喝起来根本就不过瘾。”
“就我这二锅头,只要是营销得当,甭管多少人跟咱竞争都得歇菜!”
林初雪没有说话,心里可是七上八下,虽然叶凡打了包票,可听着颇有些不靠谱。
毕竟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知道酿酒坊在此地最少也有十几家,而且都有拿得出手的招牌产品。
叶凡不过是个世家子弟,根本不懂得卖酒这个行当的艰难。
林初雪一方面盼着这酒能卖得好,另一方面又担心生意失败的严重后果,不由得面带忧色。
“媳妇儿,还犯愁呢?别担心,要说酿酒我是内行,可也得承认,出去推销卖酒我可真不行。”
“别说我了,就是咱这王家村的外姓人加一块,恐怕也没有一个能说会道,懂得营销之术的人。”
听到连叶凡都这么说,林初雪更加担心,问道:“那可怎么好?实在不行…我出去挨家试试,大不了多求求人家。”
叶凡笑了:“这做生意哪有求着别人做的道理?得让别人求着咱,那才能生意兴隆。”
“这营销的行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记得咱俩在镇上救了谁不?那个王宝可是这行的人才!”
这话可真不是瞎掰,别看王宝以前人品不咋地,可要是说做生意,那在王家村绝对是头一份。
王金财把王宝一个奴仆提拔成管家,也正因为看上了他的能力!
这些年王家所有的买卖铺户,包括进货出货,水陆运输,甚至和官府帮派打交道,都是这个王宝出面。
林初雪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叶凡能不计前嫌,把王宝一家从绝境中救了出来,原来早有安排!
“媳妇儿,我救了王宝的女儿,此人必定感恩戴德。”
“虽然品行不端,可是以前在王家也算忠心耿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打算让他出去推销卖酒!”
林初雪听了这话不由得更加担心,犹豫着说道:“可是他毕竟是姓王的,他能和咱们一条心吗?”
叶凡笑着说道:“狗屁姓王,不过是王金财为了笼络他,赏给他这么个姓。”
“说白了,他也是个外姓人,现在被王家赶出来,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