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舒施主就住在万国寺的后院。”主持说着,眸光谨慎看向谢辞安。
谢辞安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就在主持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试探一下谢辞安时,谢辞安先生开口道,“去查。”
谢辞安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让主持稍微缓和了一下神色,皇上这是没有怪罪他们收留舒贵妃。
当时县令和尼姑庵的主持求助过来时,他没有多想便心善地答应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真是大意了,看来日后还是需要多加思考。
顾见初沉默着没有说话,端起一旁的茶盏默默喝一口。
片刻后,去查两个小沙尼的温烛先行回来了,“皇上,皇后娘娘,卑职分别从两位小师傅说的地方找到这些白色粉末,虽然下过雪,但是这些耗子药撒在了墙角,并没有被白雪覆盖。”
谢辞安扫了林太医一眼。
林太医瞬间谨小慎微上前,从温烛手中将耗子药接过,放到鼻子间闻了又闻,“这两种耗子药是用的同一种毒药,气味比较刺鼻,主要是用来驱赶耗子或者昆虫的,不过那些昆虫食用了此药,也是能一命呜呼,不过味道太过刺鼻,与皇后娘娘安胎药中的耗子药不是同一毒药,皇后娘娘安胎药中的毒药,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毒性非常的强,只需要一点就能药死一头牛。”
闻言,那两个小沙尼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自是不可能下毒,但是他们比较担心有心之人会捡走地上的毒药,下到皇后娘娘安胎药中,那样他们的罪过也就大了。
幸好不是。
这倒是给他们一个警醒,以后不能再用这耗子药了,太过危险,万一有人误食了,岂不是他们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他们而死有什么区别。
谢辞安摩挲着面前的茶盏,眸光犀利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厚重的门帘被撩起,程颂带着两名禁卫军将舒氏压了进来。
舒氏的眸子从慌张到期许,直到看到顾见初安稳坐在那里时露出了惊恐。
她怎么还没有死。
舒氏虽然痛恨,但是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必须趁这个机会拉拢皇上的心,如此她便能有机会回宫,不用整日待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舒氏挣脱了两个禁卫军钳制她的手臂,“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禁卫军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冲他们摆摆手,他们便松了手,自觉退到一旁,时刻注意着舒氏的动静,以免舒氏胆大包天地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利。
舒氏看着谢辞安忍不住抛了一个媚眼,身体犹如没有骨头一般,柔柔弱弱跪了下去,“臣妾见过皇上。”
请过安后,舒氏沾染上一抹哭腔,看向谢辞安的眼神也是梨花带雨,“皇上您终于来见臣妾了,臣妾都快想死皇上了,臣妾这段时间一直在为皇上和我们晋国的百姓祈福,只是这种地方破破烂烂的,臣妾实在待不下去了,皇上您什么时候能接臣妾回宫,臣妾这次绝对不会惹事,会安安稳稳地伺候皇上。”
舒氏说着,直起身子朝着谢辞安的方向跪行过去。
看到舒氏这副模样,顾见初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笑。
舒氏因为生在安国公府,背后又有太后这个靠山,在宫里时整日颐指气使不将所有人看在眼里,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现在为了能够复宠,从前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竟然全做了。
舒贵妃一事,顾见初不想插手,只是静静看着。
舒氏爬到谢辞安的面前,葱白的手指不等摸到谢辞安的大腿,谢辞安一脸厌恶地抬起腿踹在舒氏的胸口,“脏东西不要碰朕。”
他是什么很好色的东西吗?
为了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连妻子和孩子都不管不顾了。
论起姿色来,舒氏比皇后还是要稍微逊色一点,皇后的容貌虽算不得京城第一美人,但容貌姣好,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舒氏没想到谢辞安会如此,她整个身体毫无防备地往后栽去,整个仰躺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在胸腔蔓延,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疼,剧烈的收缩让她忍不住想要咳嗽,一口鲜血从嘴中咳嗽了出来,她瞬间慌了,原本的希望转而化为的是对谢辞安的惊恐。
舒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在她靠近谢辞安的时,谢辞安是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从前只听帝王无情,现如今算是真的见识过,何为帝王无情了,是真的没有半点情分。
他爱的,视若珍宝,不喜欢的就视若敝履,都说帝王是见一个爱一个,只要貌美有手段,就能够得到帝王的宠爱,如今看来并不是,或者说谢辞安就是一个意外。
谢辞安的心从始至终就偏向了顾见初。
在感受到胸口往四周蔓延的疼痛时,舒氏是真的怕死了,她赶紧重新跪好,身体蜷缩成一团,匍匐跪在帝后面前,“皇上饶命,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