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翔为之崩溃,压低声音吼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还敢穿着我军将士的戎装?他人呢?难道你将他杀了?”
乌珠莫雅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用力摇摇头:“我没有杀人,只是让小花咬了他一口,又喂了解药让他睡一觉罢了。”
赵天翔不解,眉头皱得紧紧地疑惑道:“小花是谁?”
在他面前,乌珠莫雅再跋扈也嚣张不起来,只得听话地低头在身上摸索了两下,从怀里掏出一条带着暗色花纹的小蛇来:“就是它。”
看到那条手指粗的小蛇不断朝自己吐出猩红的信子,赵天翔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到底在干什么?!
见他似乎不太高兴,乌珠莫雅立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你放心,我真没杀他,我们又没打仗,我干吗要杀他呢?小花虽然有毒,但它的毒是可以解的,吃了解药就不会有事了。”
赵天翔脑子里嗡嗡响着,感觉自己好像游离在三界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想不到,只一双眼还木然地看着她。
大约是察觉到他没有敌意,缠在乌珠莫雅手指上的小蛇也伸长
脖子朝他凑了凑,猩红的信子颤巍巍地吐出来,与他的盔甲只隔了不到一寸之遥。
赵天翔瞬间像被刺到似的,整个人清醒过来,猛地后退一步。
他抬头朝乌珠莫雅看了一眼,神色冷淡地道:“你回去吧,怎么来的怎么走,我只当方才没看到你。”
乌珠莫雅一愣,道:“那怎么行?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解释清楚,我之前并没有忘记你,而是隔了太多年没见,我实在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当时阿布带我们回了草原深处,第二天春天我再回到边境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她用有些沮丧的声音说着,抬眸从睫毛底下轻轻朝他看了看,而后将小花收进怀中,走上前来抓住赵天翔的一只手臂。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当时你给我的弹弓还在呢,我一直都没有丢。”
她边说边伸手兴奋地到袖中摸了一气,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掏出来,顿时急得脸都红了。
赵天翔蹙眉看着她,见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反而更心烦气躁,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你要
是再不走,我便将你带到将军那儿去,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
他说得决绝,眉头皱得紧紧地看着她,面上没有一丝柔和温润之色,面色紧绷,似乎只想将她推得远远的。
乌珠莫雅原本一心着急,听到他的话后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过不一会儿,眼中便慢慢浮出一层水气,像是一方清澈的湖水上,突然起了茫茫的雾。
赵天翔看得愣了一瞬,感觉手掌与乌珠莫雅接触的地方突然变得有些刺人,那股异样的感觉从与她接触的皮肤上传来,顺着血脉流淌到心底,几乎让他落荒而逃。
他飞快地将手收回来,然后慢慢低下头考虑了片刻,突然闷闷地道:“你跟我过来,今天我送你出去,往后你不要再来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边说边转过身,拿后背对着她,没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乌珠莫雅突然哭了,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声流下,淌过面颊从腮边坠落,滑进脚边的草地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但她很快又抬手将眼泪抹干净,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朝他的背影看一眼,梗着声音道:“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她边说边抬脚朝前走,将背脊挺得直直的,毅然越过赵天翔身边,朝与西南军汇合地地方走去。
到的时候周子明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看到乌珠莫雅毫不迟疑地混入他们的队伍中,赵天翔有些意外地蹙了蹙眉,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西北军营出来时,赵天翔果然如他所说,站在辕门处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直到看到乌珠莫雅走进西南军营后,这才有些怔怔地将目光收回来。
秦珂再见乌珠莫雅时,一眼便发现她哭过了,人也不如方才去之前精神。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问,只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道:“刚才你走后我在屏风发现了一只弹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当是旧物吧。”
听到她的话,乌珠莫雅只低头朝她手上的弹弓瞥了一眼,蹙起眉道:“不过是没用的东西,你替我扔了吧,反正以后也用不着。”
秦珂没有接话,只依言将弹弓收回去,同她一起从帐中走了出来。
因为不想在营中引起骚动扰乱军心,秦珂便用马车亲自
送她出营。直到马车离开边境,即将进城的时候,秦珂才又提起话头来。
“之前公主说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噬情盅的消息,不知现在可方便说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