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被带下去,其余一干人皆是如蒙大赦, 但徐九容没发话, 他们仍旧跪着。
也不知徐九容想做甚, 收拾完二长老他又依靠在太师椅上, 老神在在地看着, 不说话也不动。底下的人伏低不语, 大腿发酸,心里不住叫苦。
“三长老, ”徐九容用银线将他拉起来,眉角上挑,勾唇轻笑, “你觉得会是谁。”
三长老还算镇定, 任由拉着, 不卑不亢地回道:“属下不敢胡乱猜测, 但……不会是二长老!”
徐九容赞许地点头, 比起那几个废物, 这个倒还不错,像个领头的。
“想跟他求情?”
三长老摇头否认。徐九容放开他,下令道:“既然如此, 那本座就将这事交给你调查,若一月后还查不出什么来,你跟他都按门规处置。”
三长老素来与二长老交好,门中无人不知,二长老去见赖三会本就嫌疑颇大, 徐九容也乐得送他个顺水人情。
“谢门主。”三长老叩头。
此次不过杀鸡儆猴,处罚二长老是做给某人看的。徐九容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目光凌厉,而后带着十二堂主离开。
人一走,各位长老心有余悸地起来。大长老别有深意地看了三长老一眼,走到他面前幸灾乐祸道:“老三,嘿,这下有你受的了。”
真按门规处罚,火刑起步,啧啧,到时候又有好戏看了。三长老并未开口,脸色灰白,回头望了望,拖着他那条只有一层皮的左腿走了――左腿是废的,他是个瘸子。
大长老顺着他这意有所指的一眼看过去,恰好看见二长老的乖徒儿袁顺名。脸上的皱纹弯在一处,混浊的老眼冒精光,他过去拍了拍袁顺名的肩。袁顺名顿时嘶了一声,咔嚓,手臂被卸下。
“混小子,有本事啊!”
袁顺名没做反抗,低眉顺眼。
没用的狗东西!大长老暗自骂道,嫌他碍眼,便率先离开地牢。
其余各人谁也不搭理谁,陆续走了。
待人走完了,最先离开的徐九容又独自折了回来,打开牢门,负手踱进去。
“说吧,是谁。”
二长老忙从地上起来,抖着嘴唇,眼一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顺名……”
先前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而已。徐九容回来便查到了一二,可也没有张扬。如今二长老被抓,袁顺名定会慌了手脚,如若没有猜错,他定会再去联系幕后之人。
“倒是师徒情深!”徐九容讥讽道,要不是云舒之跟自己说,恐怕这师徒俩还会整出甚来。
“还望门主能……网开一面!”二长老求情。
“饶不饶过他可不是我说了算。”徐九容道,袁顺名自己找死,不处置怕是难以服众。
龙兴
五月阳光灿烂,每日都是好天色。白云一会儿成狗,一会儿成马,一会儿又散开,飘荡不定,没个形状。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村里没人吆喝,却热闹得很。出游的玄清道人厌了外头的湖光山色,又回来讨酒喝。他这回邋遢得不成样子,连头发都结成一股一股的,浑身酸臭,活像个要饭的叫花子。身后背的那柄断剑晃来晃去,可就是不掉下来。
学堂里传来书声阵阵,他循声而去。
到了学堂,在外头站了许久,忽地一拍脑袋,拿出传音珠传话――为师来了,快快迎接!
里头正拿着书的云舒之一顿,给孩子们布置任务,让他们先乖乖看书,他待会儿回来抽人背。
“师父。”云舒之眼皮抖了抖,他师父还真是不拘小节!
“入尘啊,”玄清道人闷了大口酒,一抹嘴,正色道,“出大事了。”
玄清道人就这毛病,做事先喝口酒,说话先喝口酒,不喝不做不说,再重要都抵不过一口酒。云舒之丝毫不惊奇,最近大事多着呢,再来一件也无所谓,反正暂时都解决不了。
“出何事了?”
玄清道人面色怪异,望四周瞅了瞅,凑到他跟前耳语:“困龙阵。”
之前是玄清道人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困龙阵虽能暂时困住龙脉,可也有年限――只一百八十年。至于为何是一百八十年,古书上是这么写的,说是困龙阵本就是借助外力而成,一百八十年已是极限。离困龙阵成阵至今,已有一百六十几年,就是说再有十多年这阵法便会土崩瓦解,需得再布一次阵。可事有变数,偏偏中间生出个逆天改命来,这一下便将困龙阵的能量激发到最大,眼下它已经处于饱和状态,只需一个刺激就会迸发!
前人之所以选择封住龙脉而不是将其捣毁,就是考虑到龙兴的子民。若把龙脉毁了,这儿气数将会迅速衰竭,从而成为一片死地,而龙兴的居民受到影响,恐怕没几个能活下来。玄清道人回去反复查书,终于得出个法子,那就是将龙脉之中的气抽出,分做四大股一小股,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