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以为漏洞只有一处,补上以后还是不行,进到中央才发现阵眼缺了一块儿。”
困龙阵位于学堂之下,阵眼乃是奇石冰魄。冰魄坚不可摧,如今竟缺了一角,这应该就是阵法出现漏洞的原因。
云舒之冥思,食指轻扣桌面:“我想办法把缺的那块儿找到,一月后你再来。”
为今之计,只有把母亲找来。
“嗯。”徐九容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疲惫不堪,“学堂里那群小屁孩儿我就不管了,过年后你自己去官府说一下,天天跟他们呆在一起,简直要短寿。”
云舒之嗤了一声,扔了个盒子给他:“闻人家一直在找这个,东西给你,怎么讨好闻人老爷子就是你的事了。要是成了,可要记得欠我一份人情。”
徐九容打开盒子,想还给他,思忖半晌又收下:“这东西哪能跟亲孙子比!前几天去了一回,那倔老头儿够狠,直接给了阿西三十棍,打得他皮开肉绽,专门做给我看的。”
“你也说了是做样子,总归不会把人打死。”云舒之说得轻松。
徐九容哂笑:“打的又不是李五更,换成是他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云舒之语塞,讪讪地接了杯酒。
李五更上了坟回来,发现家里竟来了人,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徐九容是来找云舒之谈事的,于是客客气气地把徐九容请回屋,又将买的瓜果都摆在他面前。
云舒之走后何宝云就没去学堂了,故而他还没见过徐九容,便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只觉得这人真好看。徐九容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冲他眨了眨眼。不想何宝云害羞了,直往李长关身后躲。
“喊叔叔。”李长关拉他出来,教道。
何宝云探个脑袋出来,乖巧地喊道:“叔叔。”
徐九容向他伸手,他咬了咬唇,跑过去。将他一把抱起,徐九容给了一锭银子:“你就是宝云?”
“嗯。”
“真乖。”徐九容揉了揉他的头。
见他给这么多银子,李长关忙让宝云把钱还回去:“公子来就是,不用这么客气。”
徐九容又推回去:“留着给他买吃的。”
“阿姐你收着,他不常来,宝云也收不到他几回压岁钱。”云舒之道。
大过年把钱推来推去的也不好,李长关暂且收了,等去灶屋热菜的时候把银子给李五更,嘱咐他下回买些东西去徐记酒家。李五更晓得她心里过不去,应下,说一定买好的去。但这银子是何宝云的压岁钱,他不会去动,就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把饭菜热了吃完,四婶儿和杨志恒他们前来敲门,镇上有戏班子来唱戏,大家都准备去看看。
李五更他们本就打算下午去镇上转转,正好一起走。几家人结伴去,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都挂着大红灯笼,嬉闹的小孩儿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街上卖吃食的摊贩比平时多了不少,好些摊主都只有几岁大――他们一年只摆一回摊,赚点钱补贴家用。
云舒之抱着何宝云,挤在人群中,他怕李五更跟不上,便把人牵着。李五更心猛然一跳,下意识去看李长关,见她在另一边挤,就大着胆子没抽回手。
出了人群,云舒之松开他,把何宝云放下来。戏台子搭在街尾,穿过一个巷子,再左转就到了。
他们找了个地儿先坐下,何宝云又喊着要喝水,李五更便带着他去买汤。买完汤回来,李长关却不见了。
“我阿姐呢?”李五更问。
云舒之磕了粒瓜子,指了指旁边的酒楼:“赵垣承请她过去坐坐。”
李五更顿时火冒三丈:“你咋不拦着?”
云舒之没明白他在气甚,赵垣承人还算可以,怎么还不放心了?
李五更也懒得跟他解释,把何宝云交给四婶儿看着,气哄哄进酒楼,找个伙计问了问,得知人在二楼正中间的房里。
来到二楼,他憋着怒气敲了敲门,也不等人来开,直接推门进去。
李长关正拘谨地坐着,面前摆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赵垣承不住地给她夹菜倒酒。心里虽发怵,但她不敢走,怕得罪了赵垣承,只杵着,根本不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