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身后有人,云舒之忙披上衣服,转过来正好看见他俩。
“怎么回来了?”他干巴巴道,遮遮掩掩的不想李五更瞧见背后的伤。
玄清道人从灶屋里烧了热水过来,看见他们僵持着也有些尴尬,进退两疑。他脑子转得飞快,将水盆放李五更手上,药瓶一并塞给他,把仲祁安拉出屋,道:“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你给他把身子擦干净,再把药撒上去。”
李五更颔首,放水盆在矮柜上,试了试水温,拧干帕子,怫然不悦道:“把衣服脱了。”
伤口过于狰狞可怖,云舒之迟疑,手紧拢领口。李五更心烦意燥,扒开他的手,将衣服给他脱下:“适才我就看到了,有甚好遮的。要真是怕我担心,就不应该出去打杀。”
昨夜云舒之走得匆忙,其他人都晓得怎么回事,就他蒙在鼓里,一夜下来,他是又急又怕又烦躁,忧心了大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这番话说得暧昧不明,有责备,有担忧,更有股占有的意味儿,好似云舒之跟他关系匪浅。
“我是出去救人。”云舒之解释,转过身子方便他擦拭,“师父跟闻人西被困住,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破了阵法,说不定他们就该命丧刀下了。”
“就你那点本事,连治鬼都不行,还去救人,没被斩成两截算你命大。”李五更说道,手下尽量少用力。
那伤口长且深,没伤到骨头和内里还算幸运。
“我捉鬼打妖虽不行,但也精通阵法这些,各人本事不一,怎么就不能去了?”遭他看低云舒之颇为不满。
擦干净背上的血迹,李五更按上他的左膀:“低一点,我好撒药。”
云舒之左手撑在床上,因用力肌肉微微隆起,肩和腰侧都紧绷着,细腰乍臂,线条流畅有力,精壮的身子因疼痛而覆上薄汗,长衫垮在两侧,一缕墨发沾在背上,其余随着低身而散在前面。
李五更觉得喉头很干,手下的肌肤温度愈高,几近灼烫。拔开塞子,将纯白的药粉抖上去,这药的威力够强,云舒之痛得低吼一声。
他只能暂且停手。
药粉似在啃咬着骨肉,云舒之喉结抽动两下,汗珠湿过英眉流到眼皮上,最终落进被褥里。他低哑道:“继续。”
李五更这回不敢停顿,两三下便将药粉撒好。
云舒之咬紧牙口,猛烈的药力渐渐下去,他这才好受得多了。
见他胸口重重地起伏着,李五更不忍,伸手拍了拍他,关切道:“你怎么……”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却被一把搂住。云舒之埋首在他颈间,魔怔了般一口咬下。李五更疼得厉害,可迫于外面有人不敢出声,便出手捶打他,但顾及到他背上的伤,又不能太用力。
云舒之嫌他蛮横,将他双手反擒住,咬破颈项,口里有了丝丝血腥味,他改咬为舔,然后吮吸。先是脖颈,再是耳后,最后往前移,亲了亲李五更烫人的脸颊。
见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里顷刻间生出朵艷丽的花,李五更脑里的抗拒与不合通通被抽离,血涌进去,教他失了方向。
奇异的感觉由布满杂尘的心生起,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那是甚,就被口中突如而来的软舌搅走。
云舒之一手钳制他,一手抚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承受自己。
两人都气息急促,李五更不管不顾地揽住他的双肩,贪婪地与其追逐。云舒之引出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含住,手下一个巧力,将李五更压住。
那里勃起胀立,他抵住李五更,恬不知耻地动了动。
羞耻感如汹涌的浪拍来,可又敌不过这人,李五更急了,慌忙道:“外面还有人!”
“早走了。”云舒之喘着粗气,握住他的手,眸色深重,乞求道,“你帮我弄……”
次日。
仲祁安惊讶地看着云舒之轻微浮肿的半边脸,脱口而出:“师兄,你被谁打啦?”
“摔的。”云舒之龇牙道,一边用煮好的鸡蛋滚脸,一边拿药出来。
他脸上有几道红痕,仲祁安低头看了看手掌,怎么看也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但他不敢问,不然拂了师兄的面子铁定要被收拾。
“师父呢?”放下鸡蛋,云舒之随口问。
“镇上去了,”仲祁安回,“今早有人去官府报案,说是昨夜看见了鬼,怕是那妖物在作祟。”
“什么样的?”
仲祁安回想了下玄清道人的原话:“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脑袋硕大,活像个青铜炉鼎。可它没伤害人,只半夜的时候在街上晃荡,已有好几人说看到过它了。”
“不是食魂妖。”云舒之笃定道,“那是混狞兽,虽面丑骇人,但性子温和,胆小如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镇上?”
玄清道人上镇去寻混狞兽,恐怕就是想把它带回来。混狞兽力大无比,惹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镇上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