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刚下桌子李长关就将李五更拖去问话,李五更解释半天越讲越乱,最后干脆不解释了。
“那你对他到底心意如何?”李长关开门见山,李五更是她带大的,他什么性子自己清楚得很――越是在意就越是口是心非。
李五更是有嘴也说不清,他甚也没做,他阿姐怎么会扯到这些上面。“阿姐,你误会了,真没有……”他颇为无奈地回道。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李长关问了半天也没了耐性,不想听他的话。“这种事我也不好干涉,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莫要做出格的事,放机灵点。”
出格的事……
李五更虽是个脸皮厚的,但此时也恨不得钻地里去。他欲言又止,甚也说不出,脸色怪怪的遁了。
刚踏出门,忽地被一把拉住。
“去哪儿?”云舒之见他红着脸感觉有些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脸红得跟虾子一样?”
“不去哪儿……”李五更推开他,心虚地别过脸。
云舒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搞不明白他这是咋了。他在家里时也曾学过医,小毛病还是会治的,便顺手给李五更把了把脉。“脉象也没问题……”他喃喃道。李五更用尽全力也挣不出来,这书呆子还真是力大无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舒之又问。李五更被他钳制住,走不得动不得,愤恨回道:“我好着呢!”
云舒之愣神片刻,忽然觉得他这样子像是在害羞,登时得了趣,故意逗他:“害羞做甚,难不成阿姐跟你说了什么?”
李五更正要反驳,却瞥见李长关在堂屋门后站着偷偷看他俩。他脑子里就像水煮开了似的,热气不断往外冒。这下更说不清了。
顺着目光往后看,云舒之也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李长关,不好再打趣人,便放开李五更。李五更得了自由也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先生,”何宝云背着布袋一摇一摇地出来,“去学堂了。”
怪异的气氛被打破,云舒之牵起何宝云,转身对李五更道:“我们先走了。”
李五更嗯了一声,也不看他,心里却懊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躲了。
吃过晚饭,李五更早早将李长关送到家又回来。回屋却没看到云舒之他俩,四下张望,还是没看到人。开门要出去看看,两人正好回来。
云舒之一手抱着何宝云一手提着樱桃,半山腰的樱桃已熟透,再不摘过两天可就吃不到了。去的时候忘记带篮子,他就只有把外衣脱下来包。
“刚去摘了樱桃,你快去洗来尝尝。”云舒之把樱桃递给他,放何宝云下来。何宝云一落地就屁颠屁颠地朝李五更跑去,拉着他的衣角要他弯下腰,李五更低下身子,何宝云便猛地塞了一颗樱桃进他嘴里。
“甜不甜?”他糯糯地问。
李五更咬破樱桃,香甜的汁水流入喉咙,还别说,比他以往吃过的都甜,提过那一大包沉甸甸的樱桃,疑惑问道:“哪儿摘的?”
“村头那山的山腰上。”云舒之道。
“下回别去了。”李五更说,那个地方危险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踩空,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樱桃放不了几天,但实在太多,李五更只有拿去送人,也让云舒之带些去学堂分给学童吃。他本打算拿部分来泡酒的,但家里没人要喝酒,又卖不了几个钱,想了想也就算了。
刘四的案子昨日正式定下,他沉冤得雪被官府的人送了回来。说起命案的前因后果,不免让人唏嘘,竟是为了争夺家产。
赵天奉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事的货,赵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赵二公子赵垣承在打理,赵老爷前些日子被诊出得了不治之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赵家交给赵垣承,便提前立下遗嘱。可没料到的是,这事走漏了风声传到赵天奉耳朵里,他哪会甘心,一不做二不休,竟狠心给赵老爷下毒。
下毒过后赵天奉也怕得要死,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于是计上心头,将阿文给骗进去,阿文见财起意与他合谋栽赃陷害刘四。其实事情一发生赵垣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当时也没直接拆穿,而是让赵天奉先蹦哒,自己则在暗中搜查证据,果然让他找到了突破口。这赵天奉也是个没脑子的,下毒竟然大摇大摆地去厨房弄,哪知这一切都被厨娘看在眼里。厨娘那时怕赵天奉报复不敢说,等赵垣承找来了才松了口。
李五更隐约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这些也不是他该去管的。听镇上的人说,赵夫人出家了,连件衣裳都没带就上青月庵去了。
有钱人家发生再大的事跟他们也没甚关系,一个月没过大家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五月初,官府贴了张告示出来,人群立马炸开了锅――渡口被解禁了!
这对于大伙儿来说都是好消息,虽然渡口不好管理,是非也多,但因着水路便利,那里是个做买卖的好地儿。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