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一看,果然如苏慕白所言,正是秦兰湘流连在门口。
姚念慈有点一时摸不到头脑,不可思议地望着秦兰湘,刚好两人的目光对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姚念慈满面错愕地问。
苏慕白没言声,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秦兰湘,想不通她这几天和平乐郡主究竟在哪里东躲西藏。
不料秦兰湘又是突然跪地不起,一把抓住姚念慈的裙角。
“姚姐姐,我真的好想你,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毫无征兆之下,扑倒在地的秦兰湘失声痛哭。
姚念慈皱皱眉头,想把她搀扶起来,竟然差点被情绪激动的秦兰湘一把拽倒在地上。
幸好苏慕白眼疾手快,搂着自己的爱妻语带嗔怪:“你有话直说便是,休要对慈儿动手动脚。”
秦兰湘委屈巴巴地缩回手,用颤抖的音色向两人解释:“少爷,姚姐姐,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是死里逃生才跑出来的。”
听闻此言,姚念慈一头雾水,与苏慕白面面相觑的同时,觉得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你先把衣裳换一换。”
姚念慈平静地说着,
先行拉着苏慕白迈进门槛。
不过秦兰湘听到这个“家”字,顿觉重新回到姚念慈身边有望,于是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进去。
玉儿拿来新衣裳给她换好,馨儿端着水盆等待她洗干净脸上的泥土。
这样的待遇,秦兰湘可是许久都未有过,她受宠若惊,但还是及时享受。
片刻,苏慕白抱着孩子坐在厅堂里,看到秦兰湘换上洁净的衣服走进来,立即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姚念慈更关心平乐郡主的下落,开门见山地问:“兰湘,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平乐郡主送出关之后,秦兰湘不惜自毁形象,与近郊的穷人换了一身破衣烂衫,随后又跑到泥塘里滚了一圈。
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她一路走回来,特意站在门口等候姚念慈从医馆回家。
眼下她的初步计划已经如期实现,接下来只剩下用演技来骗取姚念慈的同情心。
秦兰湘无助地双手相扣,目光游离不定,仿佛是受到过很大惊吓。
“姚姐姐,兰湘该死,是我没有保护好平乐郡主,恐怕她现在已经……”
她的话语欲言又止,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秦兰湘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慕白
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平乐郡主怎么了?她现在人在何处?究竟是死是活?”
听到苏慕白叽里呱啦的追问,秦兰湘抹着眼泪啜泣道:“我和郡主身无分文,为了给她买块饼子,我不惜把身上的衣裳和一贫妇交换,才换到几文钱。岂知郡主养尊处优惯了,竟强迫我去偷别人家养的鸡,不想那户人家竟是个强盗窝,看上郡主的姿色就把她……”
说到此处,秦兰湘捂着脸低声呜咽,从头到尾把平乐郡主抹黑一通。
不过众人都没有对这番话表示质疑,唯有姚念慈多问了一句。
“既然如此,当晚你和郡主溜走又是怎么个情形?”姚念慈的声音很是冷静。
秦兰湘哭得抽抽搭搭,稍作停顿在讲述起那天半夜郡主敲门而入的事。
闻言,姚念慈瞥了苏慕白一眼,总是觉得不能光听秦兰湘的一面之词。
“倘若郡主真是被强盗所害,那你带我去那个强盗窝看看,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况且我驻守幽州,也不会容许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在城中作乱。”
苏慕白说着站起来,看情形是打算让秦兰湘带路。
姚念慈也随声附和:“慕白说得是,不是姐姐不相
信你,只是郡主是矜贵之躯,眼下齐王和宣亲王又都在找她,她要真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呢?”
看到姚念慈为难的模样,秦兰湘流露出悔不当初的神情。
“都怪我当时贪生怕死,我看到几个强盗向我扑过来,实在是吓坏了,一个劲的拼命往前跑,所以就没顾上已经被捉住的郡主。”秦兰湘边说边抹眼泪,为求逼真面色又增添了一丝恐惧。
说罢,她看到苏慕白似乎还不死心,于是补充道:“对不起少爷,此事发生在昨晚,当时天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本来我对幽州城也不熟悉。”
这样一来,郡主一下子就从下落不明变成了生死未卜,事情也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姚念慈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让秦兰湘回到房间休息。
而苏慕白信以为真,反倒比之前更加的焦虑。
晚饭两人皆是吃不下,苏慕白把醒儿交给姚念慈,心事重重地说:“慈儿,我先回军营找齐平商议一下,若是太晚我就明天再回来。”
事关重大,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