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马车奔驰在碎石路上,前面便是一条干涸已久的河床,上面大小不一的石子更多,车轮一压上去整个马车便剧烈的晃动起来。
坐在前面赶车的人正是杨惠东,他乔装打扮成蛮族的猎户,故意做旧的皮袄套在身上有点紧绷。
而车后放着两只大木箱,上面盖着一张半新不新的麂皮,仔细观察,似乎还有几只跳蚤在爬动。
“唔唔唔,唔唔唔……”
马车行进到河床的半腰,杨惠然听到后方传来沉闷的挣扎声。
“平乐郡主醒了?”杨惠东甩着鞭子,凝视着前方自言自语。
这时后面的挣扎声越来越频繁,箱子随着声音晃动的更加猛烈。
马车总算跨越河床,这时杨惠东才把马车停下来,跳下去来到后面,用手指轻轻叩响木箱。
“郡主若想活命就不要过分挣扎,箱子里的通风口很小,你越是暴躁不安越是呼吸困难。”
给予过平乐郡主一番忠告,杨惠东没在理会她,坐上马车继续往前面赶路。
此时距郡主昏迷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个时辰,上午响晴的天空旋据在头顶上。
临近晌午,杨惠东终于驱赶着马车来到蛮族的边陲小镇覃城
。
按照秦兰湘的要求,他驾着马车入城后,随意找了个清静无人的地方把木箱放下来,打开锁头便扬长而去。
两人想要看到的就是让平乐郡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
木箱放在地上没多会儿,郡主就费尽的力气把盖子顶开,仰着头呼吸道许久未有过的新鲜空气。
只是当司空妤站在街头,她整个人却完全傻住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望着陌生的城镇和街头上穿着异域服装的百姓,包括他们的语言,一切都是未曾见过的奇异景象。
转念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清楚地记得吃过的每一样食物,还有最后被秦兰湘扶到床那边的那一幕。
“难道是她搞的鬼?”司空妤眼睛转了又转,突然肯定地自答:“就是那个贱婢!”
虽然平乐郡主经常对秦兰湘非打即骂,但还是相信她没有胆量背叛自己。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想不到秦兰湘竟然和别人理应外合,生生把自己丢到一个连语言都不通的陌生小城。
在街头茫然的转了一大圈,平乐郡主感觉到肚子非常饥饿。
她想买个饼子来吃,口袋里又没有半文
钱,想开口赊账,又不知道怎么与商贩沟通。
“谁来救救我,苏慕白你在哪里……”
平乐郡主踉踉跄跄地行走在路边,终于意识到自己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境地。
她有点思念苏慕白,还有他绷着脸放在长桌上的烧鸡和五香鹿肉以及软糯的肉粽子。
肚子咕噜噜的作响,嘴唇干渴的开裂,平乐郡主就这样在覃城逛荡了一天,晚上躲进商铺的屋檐下蜷缩过夜。
熬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饥肠辘辘的她几乎已是头重脚轻。
鼓起勇气,平乐郡主决定假扮哑巴去赊两个包子吃,不想还没走到小摊,就被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拦住去路。
此时马车里坐着的人面色深沉,幽冷的目光如同寒蝉出鞘。
他从老远就注意到在街边摇摇欲坠的身影,并对这个饿了一天一夜的女子产生兴趣。
马车停下来,跟随在马车两旁的手下探头问话:“请问主人,您是否要把那个女子带走?”
男人微微颔首,用蛮族的语言冷声回道:“抓她回去做祭品。”
“遵命。”
手下说完立即上前拽住饿昏头的平乐郡主,直接将她击晕后绑在马上。
当天正午时分。
位于覃
城沙鸣山的一处观云台上,许多蛮族的卫兵都在保护着位于台中央的祭坛。
按照蛮族的传统风俗,每年深秋都要来此做法祈福,以求明年风调雨顺。
但毕竟是蛮族,所以祈福的关键所在是需要挑选一名合适的妙龄女子作为祭品。
此刻平乐郡主便成为今年祈福的牺牲品,她年轻的生命即将要为蛮族献祭。
她被绑在观云台的石柱上,头颅歪倒在一旁,直到凉风吹来将她唤醒。
发掘自己的现状,平乐郡主当即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快点放了我,我是当朝宣亲王的女儿平乐郡主!”司空妤带着哭腔大喊大叫。
无奈在场的卫兵和几名蛮族长老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平乐郡主发现众人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只好奋力扭动着身子,让他们知道自己当前最迫切的意愿。
这时一个穿着宽大巫师袍的男人戴着面具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