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最后他所得信任还比不上一个鬣狗群里救下的乞儿!
王既不信他,不肯倚重他,任他如何扶持都难上台面,那就怪不得他阳奉阴违先斩后奏了!
十一月狂风起。
长京城淅淅簌簌已经飘起小雪。
雪花在墙头、瓦檐覆上一抹洁白。
远征伯府更显萧索,府中寻不到一丝鲜活气。
“咳咳……”远征伯窝在暖阁里,面前一炉子烧得旺旺的炭火,手里抱着暖手汤婆子,身上还披着厚实皮毛大氅,方能抵御身体里升起来的虚寒。
他眯着老眼看向窗外,嗓音虚弱,“晏长卿离开长京了,是去玉溪村?”
“是,他每年都要去玉溪村两三回,多待个两三日,少的只有一日闲时。此次要去外域,想来是去玉溪村跟那边的人道别。”
“玉溪村的事还是探不到?”
同在暖阁里的黑衣人,闻言低头,“朝中多位老臣全在玉溪村,以至村子方圆十公里地域皆有人暗里驻守,不易往里查,否则容易惊动里头的人,露出破绽。”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罢了……风雨将至,不必节外生枝,小心为上。”
“是。”
这声应答过后,暖阁里很久没有声音再响起。
唯有炭火燃烧时溅起些许火星,发出滋啦滋啦声。
黑衣人抬起头来小心往老者看去。
老者眼皮耷拉,似闭似睁,躺在长椅上没有动静,已然睡着。
这般虚弱模样,与老兰国公当年年迈体衰如出一撤。
伯爷今年,也已六十多近七十了。
不同于老兰国公有神医所开药方将养,得保延年益寿,伯爷……真等得到那一天吗?
窗外雪簌簌,击打在窗柩上传来哒哒轻响。
黑衣人透过窗柩往外看,入目是被雪渐渐掩盖的,枯败的园景。
这座宅邸,处处都是腐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