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晏长卿家也是商户,跟金家差不多的嘛。”
金多宝被老头子抱着,跟身上长了毛毛虫似的浑身不自在,赶紧挣开走远了些。
他话说的理直气壮,全然没想过他心里认定的好兄弟会对他撒谎。
“多宝多宝,乖孩子,再、再多说点!那晏……公子,多大了?长什么样啊?”汪海此时像极了狼外婆,笑得从没有过的慈祥可亲,可惜过于激动,眼睛红了。
另外两位也没好到那里去,可见的发抖,盯着小胖墩红眼冒绿光。
“……”金多宝又退远了些,鼓脸嘀咕,“就是个人呗能长啥样?长得比我老!比我高一点点,瘦一点点……”
最后,耷拉眉毛不情不愿补上一句,“比我好看一点点。”
仨,“……”乖孩子,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个。
真想替这孩子把他脑里缺的那根筋给装回去!
罢了,在多宝这里压根问不出什么。
付鹏远起身往外疾走,“走,去找金钱来!不对,金钱来现在在工坊饭堂抢食,我们去找老会长!”
三人身上颓态一扫而空,出了客厅熟门熟路往后院去。
自从把商会及家里生意交给儿子打理后,金老爷子就处于养老状态,这会子哪都没去,就躲在后院里喝茶!
好你个老家伙,好歹一个商会里同进退过几十年,就因为他们几家没响应捐钱赈灾,就把他们划在另一个阵营了!
搭上了那么大的船啊!愣是一个字没跟他们吐露!
至于吗?几十年的交情啊!
以为金家要灭了,就算不对付,他们也想着至少帮金家留个后!
就这样对他们?!
“金!百!万!”
一声咆哮,吓得金老爷子嘴里茶水噗地吐出来。
金家宅子占地不敢比晏家大,但是内里打造也一应俱全。
后院造了回廊、小凉亭,以百相草为绿植,散落布置奇石造景,人往凉亭里一坐,一壶茶水一碟花生米,隔墙听外头妇人婆子说八卦,能悠哉消磨半天的。
这里也是金老爷子在家时最喜欢呆的地方。
此时冷不丁被吓着,他恼得黑了老脸,扯袖子边把下巴茶渍擦掉,边朝冲进来的人呵斥,“好好的喊我花名做什么!没大没小,我好歹比你们年长!”
汪海咬牙冷笑,冲进凉亭抢了茶壶往自己嘴里先灌一嘴凉茶,免得火气上头把被老东西烧焦了!
“金百万,好你个老东西,亏得我这大半年没一股脑的下死手!要不我孙子早几个月就得给我收尸了!你可真能瞒啊!”
金老爷子立刻闭嘴,面露茫然,熟练装傻。
眼前三个家伙,敢情回过味来了,就近找他算账呢。
“呵,你装,你尽管装!我们几个的命好险留下了,就是家底比旧年缩了至少三成,老会长啊,你晚上真能睡安稳觉?”付鹏远皮笑肉不笑。
卓宽把眼睛瞪成怒目金刚经,悲愤,“金叔,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叔啊!一次意见不合,没跟着金家一块捐钱,你就把我卓宽当外人了?商会成立几十年,往年各地需要商人捐钱,我们没少掏银子吧?可是银子十万捐出去,在衙门走一圈再流出来,落实到用处最多只有十之一成!需要银子的人拿不到银子,肥的不知道是谁的荷包!我们也是辛辛苦苦才挣下的钱!我就是不想捐了,错哪了!您就告诉我错哪了!”
金老爷子眼神溜一圈,茶壶在汪海手里,茶杯被付鹏远一手扫地上了,花生米碟子被卓宽捧在怀里。
“……”他叹了声,站起来说话,坐着太矮被压了气势,“老汪,老付,卓贤侄啊,金家要是没有两把刷子,那大半年你们几个联手打压,我金家怕是不止缩水三成啊,估摸着至少得有半数家底是替你们三家挣的吧?要不咱们先说说,当初你们仨合计的时候,准备拿下金家哪些营生?”
四人相面,八目共对,沉默……
所以嘛,哭啥憋屈?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良心做什么。
要比就比不要脸。
气氛无比尴尬时,亭子最近的围墙外头传来妇人呼天抢地声。
“不得了了!诶哟喂不得了了!张家的,王家的!咱村子摊上大事情了啊我的天老娘诶!”
“他李婶!咋了这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儿了你脸白成这样?”
“有话你缓着说,别总先来个咋呼,等你咋呼完我们都要急死了!”
“好,我缓缓、缓缓!不成啊,还缓个屁啊缓!刚才村外来人在药地边上给咱报信,咱村、咱村成杀人犯了啊!”
“……你再说一次?咱村?!”
“没错!咱村!村里所有人!一村子成了杀人犯!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短命鬼在外头胡说八道到处传,说咱们昨儿晚上全村合力杀了进村缉马匪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