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大人已经往上递了折子,只等上头批复,就能把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村民又有忍不住的了,“徐老,既然那员外爷家从上到下都是歪了梁的,就凭他们继续作恶啊?”
“怎么可能?律法律法,自然不枉不纵!那些人也判了,流放千里——到漠北大荒。”
哄闹一静。
片刻后。
“噗——”
村民们要笑疯了。
连靠墙角坐的晏长卿,都忍俊不禁,弯了眼睛笑开。
杜嬷嬷坐在他旁边,低声笑道了句,“徐老这招真是损,损到家了。员外爷家跟曹武几人之间仇恨不可消,两方人流放到一处,这是故意要让曹武他们把气出尽啊。流放后都是罪民,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有权势背景,那时候就是拳头硬的说话了。一群酒囊饭袋,能跟战场上下来的比拳头?只有抗揍的份。”
晏长卿轻应,“先生这般,很好,不是吗?”
曹武爹娘妻儿死在员外爷手里,仅仅是员外爷一人作恶吗?
当然不是,否则也不会有为虎作伥这个词。
为富不仁祸害乡里,他们手里作的恶岂止一件?
那些对恶行视而不见的、同流合污的、为鹰犬走狗的、替主子操刀的,手里都沾着恶,沾着血,沾着人命,沾着痛不欲生者的泪。
如今员外府一门被罚,是罪有应得。
至于两方人被罚到一处……
被人欺负无处可申无力反抗的感受,也该恶人尝一尝了。
晏长卿垂眸,都说他性子宽仁,那仅是其中一面。
得饶人处且饶人固然是理,但是这个理需分人,有些人适用,有些人不适用。
善有达,恶必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