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剧烈的疼痛从与地面直接接触的背部传来,容翡龇牙咧嘴,这下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吓得昏迷的承央被这狠狠一砸,反而清醒过来,他比较幸运,掉落的地方有一堆厚厚的衰叶枯草,因此除了肩膀撞得隐隐生疼之外,倒也没有受什么伤。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和树林,又转头四顾,这才看到不远处疼得几乎快掉眼泪的容翡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意兰。
“皇上!司公子!”
承央忙爬起身,跑到容翡和司意兰身边,挨个儿查看。
他将正因疼痛而哼哼唧唧的容翡翻过来,掀起他衣襟,发现容翡白皙的背部肌肤已青紫了一大片,隐隐开始有红肿的趋势。
除此之外,容翡其他地方倒也没有受伤。
他忙又转头,将司意兰翻了个身,让他仰躺在地上。
司意兰眼帘紧闭,脸色比月色还要苍白,一缕鲜血自他唇边缓缓流出,在线条优美的下巴处凝结成血珠。
承央忙伸手为他切脉,片刻后,承央皱紧了眉头。
内力涣散,气血逆行。
方才司意兰带着承央容翡二人提气奔行,已耗尽了他体内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真气。
承央无比庆幸于自己随身带着银针的良好习惯,此时他更是分毫不敢拖延,从腰间取出针囊,出手如风,十数根银针稳稳扎在司意兰周身大穴上。
行针良久,司意兰仍旧昏迷不醒。
承央有些着急,他一边捻针一边絮絮叨叨:“司公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若出了事,我师弟和萧姑娘又对付不了那一群恶霸,那该如何是好啊?”
承央话音方落,头顶便传来一声阴笑,承央吃了一惊,忙抬头去看,却见一个瘦小的灰色人影凌空而降。
来人手握竹笛,面色蜡黄,仅余的一只眼睛目光阴寒,正是万俟炎。
万俟炎看了看面如金纸的司意兰,毒蛇一般的独眼中冒出狂喜。
承央看见他,早吓得面无人色,为司意兰行针的手指也停下了动作。
容翡看见万俟炎,当即不敢再噤声,所有呼痛呻吟都被他强行压到了嗓子底。
万俟炎眼光在吓得动弹不得的二人身上微微一扫,冷笑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站到一边去,少管闲事。否则,我不介意自己手上多染上两个人的血!”
承央被他如此威胁,心中已是十分害怕,但医者仁心,他终究不能放下司意兰不管。
他看向万俟炎,有些畏缩地开口:“这位前辈,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司公子一马吧。”
万俟炎阴毒的眼睛瞪着他:“高抬贵手?”他阴笑数声,手中长笛唰的一下伸出,把承央吓得身子一抖。
长笛直指躺在地上的司意兰,万俟炎的声音充满怨毒:“五年前,凤凰岭下,他挖我眼珠时,为何没有高抬贵手?!”
五年前?
承央对江湖旧事知之甚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当此时,却听半空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他若没有高抬贵手,你此时焉有命在!”
伴随着话音,一道修长身影自林间飞身扑下,寒芒一闪,森冷剑气直逼万俟炎头盖骨。
万俟炎挥笛迎击,只听呛啷啷数声响,二人已交战数个来回。
来人收剑后退,稳稳当当落到地上,挡在承央等人身前。
承央发出欣喜的叫唤:“师弟!”
宋郁并未回头,他眼睛盯着对面的万俟炎,口中向承央发问:“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承央知道他问的是容翡和司意兰,忙说:“皇帝没有大碍,就是司公子他情况有些不妙!”
宋郁道:“你继续为司意兰行针,他怀里有个药瓶,里面装着能续气保命的丸药。”
承央闻言,忙在司意兰衣襟里翻找起来,片刻后果然找出一个小巧药瓶,忙拔出瓶塞,倒了几粒丸药出来,一股脑地塞进司意兰口中。
万俟炎狠狠盯着宋郁:“当官的,看来这件闲事你是管定了!”
宋郁横剑于胸前,并不说话。
万俟炎瞄了一眼缩在一旁吓得不敢出声的容翡,对宋郁冷笑道:“劝你趁早收手,我也不愿意和朝廷结下恩怨,否则,你若强行出头,就别怪我刀剑无眼,伤了你家尊贵的皇上!”
宋郁淡淡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语毕,宋郁一剑向万俟炎刺出,去势凌厉,锋芒毕现。
万俟炎伸笛来挡,却不料宋郁方才那一剑只是虚招,待万俟炎笛端点到,宋郁已迅速回剑,他纵身一跃,飞至万俟炎头顶,挺剑刺下。
这一招,却师承司意兰。
紫纱来到赤霞山那一日,宋郁听说朱砂右手被废,心头憋闷,夜里将司意兰唤出屋外打斗,司意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