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凶恶,左手持一条玄铁打造的七环九节鞭。
宋郁伸手去握剑柄,眼光移到那人右边肩膀处,却见他右边袖管内空空荡荡,衣袖在靠近肩头的地方打了个结。
这人没有右臂。
木屋周围,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响,不过片刻,便见数十位黑衣劲装的汉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着刀剑,朝木屋逼近。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宋郁心中一凛:不好。也不知这些人在密林里埋伏了多长时间,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西厢房里的容翡听到了独臂人的声音,忙躲到墙角,不敢出声。
承央吓了一大跳,脸色有些发白,萧婉蓉一步上前,将他拦到身后。
司意兰与那独臂人面对面站着,独臂人恶狠狠地盯着司意兰,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司宫主,五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司意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原来是青峰派刘横岳刘掌门。”他眼睛朝独臂人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处看过去,“幸亏你没装假肢,否则我还真不记得你是谁。”
“你!”刘横岳大怒,握着九节鞭的手背青筋暴起,“司意兰,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
“死到临头?”司意兰眉梢一挑,倾城的眼睛朝前方那数十位劲装大汉扫过去,“刘掌门说的是他们,还是你自己?”
刘横岳怒极反笑:“也罢,反正你的嘴皮子也只能耍这最后一次了。”
司意兰悠然道:“刘掌门话别说得太满,当心闪到舌头。”
“你!”九节鞭上铁环当啷作响,刘横岳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骂,忽听得一个声音从围在四周的那群黑衣大汉中传出来,阴冷幽细,宛如伺机进攻的毒蛇一般:“刘兄何必与这小子多费唇舌,当心上了他的当。”
随后,一个瘦小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穿一身灰布衣裳,手中捏着一杆毫不起眼的黄绿色竹笛,面色蜡黄,唇边两撇八字短须,脸型削瘦,眼眶深陷。
深陷的眼眶中,仅有一只眼睛睁开,目光阴寒毒辣,另外一只则紧紧闭着,眼帘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他走到刘横岳身边站定,对着司意兰嘿嘿冷笑,毒蛇般的声音又响起:“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司意兰淡淡道:“万俟炎,你不在岭南五毒教总坛待着,跑到中原来做什么?”
万俟炎冷笑:“自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十分要紧的事?”司意兰勾起唇角,“这件事是——杀我?”
刘横岳喝道:“没错!姓司的,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报当日断臂之仇!”
“哦——”司意兰拖长声音,他转眼看看万俟炎,“既然刘掌门前来报断臂之仇,想必万俟教主是特意前来报当年瞎眼之仇的吧。”
“小子,何必多说废话?也算是老天有眼,让我和刘兄逮到了这个机会,刘兄,还不动手!”语罢,万俟炎长笛一横,先行向司意兰攻去。
宋郁和萧婉蓉一直站在旁边静观其变,此时见万俟炎动手,萧婉蓉抽刀抢上,宋郁也不再犹豫,松开坐骑缰绳,拔剑相助。
宋郁心中很明白,虽然刘横岳和万俟炎前来寻的是司意兰的麻烦,但若不解决他二人,容翡的安危也必将受到威胁。
他并不愿意帮助司意兰,但为了顺利带走容翡,他必须出手。
承央见萧婉蓉挥刀上前,自己忙退到院中一角,避开刀锋剑气。
万俟炎长笛直点司意兰心口,司意兰脚不沾地,轻飘飘地向后退了三尺,此时萧婉蓉刀锋已至,万俟炎只觉眼前紫光一闪,忙抽身急退。
纵使如此,万俟炎手中的长笛仍旧被萧婉蓉的宝刀削去了小指长短的一小段。
万俟炎站定,仅剩的一只眼睛朝萧婉蓉手中看去,阴冷笑道:“不愧是冷月紫金刀,果然锐不可当。萧姑娘,你九龙金刀门与七杀宫虽然没有过节,但也谈不上交好,此时又何必出手助他,白白淌到这滩浑水里?”
萧婉蓉下巴微抬:“谁说我在助他?我可告诉你们,这赤霞山方圆百里,都是姑奶奶我的地盘,谁敢在山中逞凶乱闯,谁就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