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身子猛然一僵,他马上转头,对上一双潋滟动人的眼睛。
司意兰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仍旧是白衣翠带,气韵如兰,美玉一般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眉黛风流,难描难画。
他注视着宋郁,笑道:“怎么又把这面具戴上了?该不是为了容翡吧?”
宋郁见到他,先是惊吓,再是提防,最后才是愤怒。
他眼中冒出怒火,猛然一掌向司意兰打出,掌中凝聚了十足的内力和万分的怒气。
司意兰并未退避,只伸出一只手,动作优雅至极却又迅如闪电般地在宋郁出掌的那只手腕上一敲,下一刻,宋郁那雷霆万钧的一掌便偏了准头,轰的一声砸到了一旁的山石上。
碎石飞溅,宋郁掌心一阵抽痛。
宋郁咬牙,犹自不甘心,反手拔剑出鞘,雪亮剑光一闪,朝司意兰胸前刺去。
司意兰站在原地,仍是不避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宋郁还没来及看清他的手法,剑尖已被司意兰轻轻巧巧夹在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指之间。
宋郁手上用力,想把长剑撤回,谁想那剑却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无论宋郁怎样用力,剑尖仍旧纹丝不动,稳稳当当地被司意兰夹在指间。
司意兰眼中带笑:“还要打么?”
宋郁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再打下去也不过是丢脸丢得更厉害而已,他心中万分不甘,只能恨恨地卸了手中力道。
他手上一松劲,司意兰两指便也即刻卸力,宋郁趁机撤回长剑,呛啷一声收剑入鞘,沉着脸转头便走,一面走一面在心中念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走了没两步,一股劲风带着兰花香气擦过他右肩,他眼角余光只瞄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随后司意兰便已站到了他身前。
司意兰拦住他去路,倾城的眼含笑凝视着他:“多日不见,还没来得及叙旧,怎么就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呢?”
宋郁瞪着他:“我和你有什么旧可叙?”
“无旧可叙?你这话可真叫我伤心。”司意兰修长的眉宇微蹙,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上前一步。
宋郁即刻便要后退,司意兰轻轻一个弹指,又是一招隔空点穴,将他定在原地。
宋郁动弹不得,气得骂道:“你个无耻小人,又来这招!”
“我也没办法,谁叫你每次都只想着逃跑。”司意兰来到宋郁身前,一把搂住他的腰,“要是你乖些,我也不愿意总是用这招来对付你。”
“放手!”宋郁怒瞪着他。
司意兰的回答则是直接伸手揭下他脸上的精钢面具。
他把面具随手扔到一边,看着宋郁脸上那张弑一苇的脸,不由轻笑出声:“如果弑一苇见到这副场景,只怕会飞来一叶杀了我。”
宋郁依旧怒瞪着他:“你这个变态!做什么把弑一苇的脸罩到我脸上?还不给我撕下来!”
“别急,撕是肯定要撕的。”司意兰朝宋郁眨眨眼,“毕竟,对着弑一苇的脸,我也提不起兴致来。”
宋郁闻言,心中悚然一惊。他如今最怕的就是司意兰提起“兴致”两个字。无论是中秋之夜在七杀宫倚兰殿,还是八月十八在小镇客栈后园中,司意兰每次提起“兴致”这两个字,自己都要倒大霉。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司意兰拦腰抱起,司意兰一个腾身,跃上林梢,身形轻如鸿羽。
宋郁大惊:“你要干什么!”
司意兰不答话,径自前行,宋郁此时才发现,司意兰脚尖轻踏一次树梢顶端的枝叶,便可借力向前飞行上百丈远,举止流畅优雅,如鸿鹄飞雁。
除了远在藏凤谷中的师父,宋郁生平再未曾见过任何人能施展如此轻功。
他不由得想起了司意兰的义父,司陌。
江湖传言,司陌招式诡异,举动如风,可如世外飞仙般凌空飞行数百米,其间脚下无需任何借力。
看来,司陌的确有此神功,而他的义子司意兰,只怕也是尽得其真传。
如此凌空飞行了半盏茶时分,司意兰抱着宋郁轻飘飘落下地来,停在一个山洞外。
司意兰走进洞去,山洞狭长幽深,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待拐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大亮,竟是一个与七杀宫入口处大小相似的光滑洞穴。
这洞穴顶部也与七杀宫入口处相似,嵌着十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珠光璀璨,将原本黑黝黝的洞穴照得亮如白昼。
更令宋郁惊奇的是,洞中地上竟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洞内桌椅床凳,一应俱全,红木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洞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一眼望去,竟不像一个山洞,倒像是一间厢房。
宋郁打量着四周,司意兰低头轻声问:“喜欢吗?”
“喜欢什么?”
“这个地方。”司意兰浅浅一笑,“我特意命人为我俩布置的。”
作者有话要说:兰美人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