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开口:“皇上的神智昏聩之症,是一个多月前才犯的,如果说他如今中毒已有八年,不是应该从去年这个时候就开始神智不清了吗?可是皇上以前都好好的啊。”
承央闻言,又细细观察容翡面色,随后抓过他手腕来重新切脉,眉心微皱。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分,承央眼睛蓦地一亮:“有了!”
宋郁问:“找到原因了?”
承央眉开眼笑:“找到了!方才我没注意,此时细细查探,果然找到他体内有一股极为绵长的纯阳真气,护住了他经脉,与紫雾青蛇的毒素相抗衡,这才减缓了毒性的蔓延。”
“真气?”庄十一大为不解,“皇上又不会武功,哪里来的真气?”
承央瞅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想不通了?他自己不会武功,难道就不能借助外力将别人的真气导入体内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体内这股真气十分厚重,可见为他导入真气的那个人内功一定深厚异常,只怕是位不世出的武林高手。”
众人闻言,心头俱是一震,宋郁脑中千回百转,电光火石之间,已转过了十数个念头。
他此时已渐渐推测出了容翡被劫一事的大概经过。
容翡神智昏聩,并非花杀口中所说的那样,是司意兰下药所致,而是八年前中了紫雾青蛇之毒,毒发之症。
这就说明,容翡的病症,与七杀宫无关。
结合到容翡体内那股没来由的真气,“内功深厚异常的武林高手”,宋郁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人。
七杀公子,司意兰。
莫非是司意兰耗费自身内力救助容翡?
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若他只是单纯想要救助容翡,又何必大张旗鼓地将容翡从皇宫中劫走?
而且,若是司意兰出手相助,那他绝不是一个多月前才出的手,而是从一年前,便开始用真气为容翡抵御毒性,是以将容翡的毒发之日推迟了整整一年。
难道说,一年之前,容翡与司意兰就已经认识了?
想来想去,宋郁脑子越想越乱。
他干脆不想了,直接问承央:“师兄,你方才说你有把握解紫雾青蛇的毒,是真的吗?”
“那当然。”承央眉梢一挑,“我从来不夸海口。”
宋郁拱手:“那就请师兄尽力而为,解了皇上身上的毒吧。”
承央没说话,只略微歪着脑袋看宋郁,宋郁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承央却从桌旁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手臂:“走,和我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容翡见宋郁被承央拉走,忙站起来就要跟过去,宋郁回头吩咐他:“你先在屋里等我。”
容翡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情愿,但仍旧顿住了脚步。
承央见状,嘿嘿一笑,凑近宋郁耳边轻声说:“你真有本事,竟然把当朝皇帝给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宋郁无奈:“师兄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承央但笑不语,拉着宋郁离开木屋,一直走到前方一处偌大山岩后。
二人在山岩后站定,承央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他盯着宋郁:“宋师弟,你老实回答我,你如今究竟有什么打算?”
宋郁见承央十分认真,不由得也谨慎起来:“师兄的意思是?”
“你当年出谷,师父和我都不赞同,我劝阻了你很多次,你一次也没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你出谷前,师父曾嘱咐过,要你在二十岁生日之后赶回谷中去见他老人家,我算了算日子,前几日是八月十八,刚好是你二十岁生日,怎么你反倒往我这里跑,把他老人家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提起师父的叮嘱,宋郁眼中有几分歉意:“实在是事出突然,我想先带皇上来找师兄解毒,然后再回谷中去见师父。”
承央点点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朝宋郁脸上的面具瞟去:“话说,我从刚见面的时候起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面具?”
宋郁顿了顿,避重就轻地回答:“皇上命令我戴的。”
承央“哦”了一声,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蓦地两手一拍,眼睛一亮:“对了,师父曾说,到了二十岁时,你身上的药性就能解开,脸上那些疙瘩也就可以消失了,你现在恢复容貌了没?让我看看!”
说着,承央伸手便要去揭宋郁脸上的精钢面具,宋郁忙后退一步避开。
承央见状,装出一副含怨的样子来,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让师兄看你的真面目?”
宋郁苦笑:“师兄,此事说来话长。”
承央摆手:“无妨无妨,师兄我喜欢听长故事。”
宋郁只好将逃离七杀宫恢复容貌撞上司意兰被迫戴上弑一苇的人皮面具等事情,一一向承央说了。
当然,司意兰强上了他那一件事,他略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