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吗?再过三日便是八月十八,那天可是咱们老大的二十岁生辰。”
庄十一这话题转得相当成功,韩六沐四一起向他看过来。
“是啊,小十一你不提的话,我险些把这件事都给忘了,老大的生日快到了。”韩六皱了皱眉头,“该送他什么礼物才好?”
“二十岁正是弱冠之年,应行冠礼,是件大事。”沐四道。
庄十一说:“要不到时候我和彤儿说一下,让她告诉厨房多准备些酒菜,我们就在风荷苑池边凉亭内设一小宴,为老大庆生,如何?”
沐四韩六点头表示附议。
“提起老大的生辰,不知这件事你们还有没有印象。”沐四神情认真,“近三个月前我们出宫去劫持花杀,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疯老道……”
庄十一两手一拍:“我记得!那老道疯疯癫癫的,满口胡话。”
“嗯,就是他。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疯老道所说的话?”
“什么话?”
“他说,老大在二十岁生辰前后几日内将有一场大劫,若能平安渡劫,便可此生无忧,长命百岁;若不能……”
韩六接过话头:“便会命途多舛,一世凄清。”
沐四看一眼韩六:“原来你也记得?”
韩六哼了一声:“不过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把戏罢了,遇上谁他都这么说。当日若不是我们忙着赶路,压根没理那疯老头,只怕他接下来就会拿出一堆破烂法器,让老大买去消灾解厄。”
庄十一想了想:“原来是这件事,我倒也有几分印象,我记得那老道说这话的时候,老大只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像压根没听见这些话似的,径自骑马走了。”他见沐四微微垂着眼,似乎在沉思,便问:“四哥你难道相信那疯老道的胡言乱语?”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东西我从来不信。”沐四道,“只是……只是最近变故丛生,我们如今被囚禁在七杀宫里,皇上又变成那个样子,总让我有些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韩六在,谁也别想伤老大一根寒毛。”
沐四白他一眼:“上次老大被花杀打伤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
韩六急了:“那那是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老大身边啊!”
“只会放马后炮,又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
庄十一咳了一声:“好了好了,你俩别吵。总而言之,咱们这几日一定要提高警惕就对了,是吧?”
那厢沐四和韩六吵来吵去,庄十一拼命做和事佬,这厢容翡掀开窗帘,望着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对宋郁说:“皇兄,你那几个侍卫感情真好,一路走还一路咬耳朵。”
宋郁知道沐四和韩六一向不对盘,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提醒容翡:“刚刚你又叫错了。”
“哦……宋郁。”容翡摸摸鼻子,“这不是还没到那人家里嘛,等到了地方我会注意的。”
“还有,等到了那里,要记得做出皇子的风范来,不能让人家小瞧了你。”
容翡点头:“这个我在行。”说着昂头挺胸,端整面色,做出一副高贵凛然的模样来,他斜瞅着宋郁:“怎样?”
宋郁打量他几眼,点头说:“不错,还算有几分从前的样子。”
没多久,轿子停了下来,宋郁忙叫容翡坐直身体,下一刻轿帘被掀开,一位白衣青年站在轿外,却是花杀亲自前来迎接。
花杀见轿中除了容翡,还坐着宋郁,不由微微一愣,片刻后方拱手行礼:“殿下,宋统领,请下轿。”
原来花杀将十日前自己所见所闻之事禀报给了司意兰,司意兰听闻容翡如此情状,笑道:“他既然认为他自己仍旧是十二皇子,那也好办,今后你们都称呼他为殿下就是了。”
花杀领命,正要退下,却听得司意兰悠悠问道:“你方才说,容翡称呼宋郁为‘皇兄’?”
“正是。”
司意兰微微一笑,倾城的眼睛里秋水潋滟:“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这厢宋郁和容翡下了轿,才发现前方正是倚兰殿正门,殿门高大恢弘,朱漆鎏金,顶部碧瓦琉璃,檐下挂满红色的纱纸灯笼,红光掩映,颇有喜庆的味道。
此时明月皎皎,已悬于天际,有丝弦竹乐声从殿内传来,余音渺渺。
宋郁让容翡先行,自己和沐四等人跟在容翡身后,在花杀的带领下,几人进入殿门,绕过影壁,穿堂入室,沿绿檐红柱的长廊行至正殿。
园中四处是人,热闹非凡,男女侍从衣着整洁,端着酒菜器皿进进出出,廊下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各色纸灯,满园桂花飘香,更有幽兰香气隐隐随风而来。
倚兰殿正殿内已是灯火通明,欢歌笑语响成一片,花杀领着众人拾阶而上,迈入大殿,容翡刚露脸,满殿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唯有丝弦乐声仍在继续,曲调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