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的明珠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芒,将洞内照得犹如白昼。
韩六第一个赞叹起来:“啧啧,七杀宫也太有钱了,那么多夜明珠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偷走吗?”
沐四道:“你去偷一个试试。”
韩六瞪他:“你为什么不去?”
沐四翻了个白眼。
四人心里都知道,七杀宫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这里,自然是有不怕被偷的本钱,若是谁的手碰到那些珠子,指不定就被不知隐藏在哪里的机关射个万箭穿心。
从进入这洞穴到现在,宋郁的视线一次都没被那些夜明珠吸引过,他一直在注视身前的一道大门。
那是道石门,分为两扇,两扇门上各雕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花,正是司意兰雪白衣袖上绣着的那枝。
庄十一也在看这道门:“这应该就是七杀宫的入口了吧。”他左右环顾空无一物的洞穴,又看看脚下干净整洁的地面,有些疑惑:“我一直以为七杀宫的入口处应该会有很多尸体,怎么这里看起来那么干净?”
韩六道:“听说司意兰有洁癖,住的屋子穿的衣服用的器具都要求一尘不染,甚至于他喜欢的女人和男人,也要长得干干净净。这样一个人,显然不会允许自己门派的入口处一堆尸体,乱七八糟的吧。”
庄十一道:“这一点倒是和皇上一样,皇上也爱干净,连自己身上的汗液都不喜欢,到了夏天,隔一两个时辰就要换一身衣服。”
宋郁冷冷哼了一声:“矫情。”
在宋郁的观念里,男人就应该风里来雨里去,汗水血泪,是男人的标志,甚至是男人的勋章。像容翡那样,一晚上召个男宠侍寝,还要洗三四次澡,也不怕把自己身上搓下层皮来的男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余下三人听见宋郁那声冷哼,心中有些惊讶。要知道,虽然羽林十二骑对容翡这个二货浪荡皇帝很是不屑,但为了维护皇宫体统,在口头上对容翡还是非常恭敬的,宋郁开口批评容翡,这还是第一次。
该不会是这一路太辛苦,憋了过多火气,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沐四此时低声道:“其实爱干净也挺好的。”他自己是十二骑里最爱干净的那个人。
这次轮到韩六翻了个白眼。
庄十一咳嗽一声:“咳,那个,还是先想想怎么打开这道石门吧。”
于是四人的目光又都汇聚到那两扇石门上来。
这两道石门关得严丝合缝,连把一张纸塞进去的缝隙都没有,石门很大,宋郁上前用力推了推,很沉,估计重逾千斤。
很明显,单凭武力,完全没办法打开这道门。
庄十一说:“这可怎么办?”
宋郁想了想,开口说了一个字:“等。”
等?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韩六问:“要等多久?”
宋郁道:“等到有人来给我们开门为止。”
庄十一道:“老大,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给我们开门啊?”
“花杀这四句诗你们不是都看了吗?他在信里提到了红羽,那就表示他一定会帮助我们见到皇上。”
沐四有些怀疑:“花杀这个人靠得住吗?”
宋郁叹一口气:“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除非退回去,难道你们想无功而返?”
于是四人都沉默了,半晌过后,韩六率先有了动作,他大大方方往地上一坐,后背靠上光滑的洞壁,一只手在身边地上拍了拍,朝站着的三人邀请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反正要等,坐着等总归要舒服一点。”
韩六话音方落,石门后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四人悚然一惊,各自握紧了手中兵器,韩六也即刻站起身来,戒备地盯着两扇石门。
这石门十分沉厚,重逾千斤,别说声音,就是空气也难以透过这两扇石门传到四人所在的洞穴里来,而如今竟然有人能将轻笑声透过石门传到众人耳朵里,可见其内力之深厚,只怕又是一个高手。
在宋郁等人戒备的目光中,只听轰隆声响,石门缓缓朝两侧移动起来。
门逐渐打开,明亮温润的光线从越来越大的门缝之中透出来,门后站着的那个人也渐渐显露出身形。
那是一位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身穿一身飞扬的火红色衣衫,眉心一点朱砂,雪肤红唇,容貌明艳如烈火。
男孩白皙修长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条细长的火红色长鞭,四人一看那条长鞭,即刻判断出了来者的身份——七杀宫第七堂堂主,朱砂。
朱砂一双眼从左至右扫视了四人一遍,他微微一笑,绯红的唇角勾起,用清朗的嗓音问:“方才说话的是谁?”
四人都不说话,朱砂的眼睛却已直直朝韩六看去:“是你,对不对?”
韩六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朱砂却已开口:“你的声音好听,我喜欢。”他顿了顿,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