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父亲以后会把温香君视为自己的女儿,对她亲切照顾,转而对自己横眉冷目,疏远冷漠。
白时锦只觉得自己心口剧痛,头也疼了起来,眼前都有些摇晃了。
白时锦捂住眼睛,声音有些低哑。
“……娘……”
女儿好痛,好难受啊……
“时锦?”
似乎是白母温柔的声音响起。
白时锦整个人还混乱着,只当是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
但那幻觉还在继续,声音还越发近了。
“你这孩子,我一回头和你说事就找不到人了,怎么自己在这里坐着?”
白时锦僵坐着,捂着眼睛的手不敢放下,生怕自己睁眼去看什么也没有。
直到白母走到近前,用温暖柔软的手拉开白时锦捂着眼睛的手,俯身担忧地看向她。
“……怎么了?快起来吧,石砖凉,女孩子坐久了对身体不好。”
直到看清白时锦通红的眼睛,白母顿了顿:“你呀,风沙吹进眼睛里了吧,娘给你吹吹。”
白时锦对上白母如以往一样,毫无变化的慈爱视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一头扑进白母的怀里。
“娘……”
白母抱住白时锦,温柔回应:“娘在,没事的,没事的。”
“娘,我好怕……”
“不怕,娘在呢。”
“娘,你会一直是我娘的,对吧?”
“……嗯,娘把你养大的,你还想叫别人娘不成?”
“娘……”
“嗯。”
“娘。”
“嗯。”
“娘~”
“……嗯,臭丫头。”
……
那天之后,白母白父关起门,和白家三兄弟说了白时锦和温香君抱错的事。
表示之后,白时锦和温香君便都是白家的亲女儿。
温香君本是要改姓的,但是她刚刚因为冯嬷嬷报官的事整得有些不好的名声,白家澄清过,毕竟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不易再传出什么离奇的事出来,免得外界的谣言变本加厉,所以还是先不改,等风头过了再说。
这回,在白时锦的坚持下,定了温香君做姐姐,白时锦是妹妹。
并给温香君换了院子,搬到了白母白父院子的旁边,离白时锦的院子不远不近的。
其实温香君本来还想要白时锦的院子的。
白时锦院子里的花草,都是白母从各处搜罗来种下的奇花异草,而白时锦屋子里的各种物件,都是白父专门买来的价值不菲的古董珍玩,名家字画。
温香君想闯进去的,但又怕挨揍,只是在精致的小院外听丫鬟们描述,就红了眼睛。
她抱着白母的一边胳膊,努力不那么雀跃。
“娘亲,时锦妹妹的院子是不是您专门给您女儿准备的院子啊?那现在我既然认回来了,是不是也该搬院子了?”
白时锦抱着白母的另一边胳膊,不想和温香君说话。
等着白母的安排,只要白母还认她,别的事白时锦都可以无所谓。
听着温香君的话,白母神色温和。
“是啊。”
不等温香君得意,白母摸了摸一旁一直不出声的白时锦脑袋。
继续道:“所以娘也给你安排了个差不多的,只是毕竟时锦的院子是这么多年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你的院子还得慢慢增添,别急,啊。”
温香君有些不甘:“可是,娘亲,那不是您给您女儿的吗。”
她瞪了一眼斗志全无的白时锦,觉得对方似乎不会打自己了,气焰又高了起来:“白时锦……温时锦又不是您的女儿。”
白母神色依旧温和:“时锦是我养大的,现在时锦的父母都过世了,那么继续养在我的名下也没有问题,温时锦叫着怪不顺口的,还是不改名字了。”
温香君见白母没有要不认白时锦的意思,明白自己只凭身份是压不过白时锦的。
嘴唇颤抖,眼圈立马红了:“娘,您不知道,我在温家其实……”
“其实也受了不少委屈的……”
说着,她举起帕子去擦拭眼泪:“那温夫人亲手调换的孩子,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女儿,对我都是冷冷淡淡的,我只有不停地装乖讨好她,才能得她一个笑容。”
“温家没有白家富裕,但其实也不算穷困,明明有仆人在,我却要洗自己和她的衣服,经常还要去下厨做饭,更别提盯着我学习针线刺绣。”
“我要零花钱,都是卖了自己的针线活才有一点……她哪里是把我当女儿养,分明是当成丫鬟使唤的!”
白母神色不变:“温家毕竟分了家,男丁们也不来往,三哥只是个小吏,家里还要雇佣婆子仆人,自然是有些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