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炎忽然感觉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哥的眼神,他虽然愧疚,却找不到任何说辞。
此刻在落殇面前,他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哥在他大婚的时候就切断了两人的命理,而他?却一笑想着哥的死会连累他?
可他分明内心的想法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哥不要死……没想到,适得其反。
“落炎,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你也问不出什么,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出去吧。”
“…………”落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之前说了那样的话?他还有什么脸继续劝下去?
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的沈乔儿看落炎出来了,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落炎,你进去给你大哥说告别的话吗?”
“什么告别的话,你在说什么?”落炎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沈乔儿。
此刻沈乔儿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动怒,天真的笑道。
“杀人偿命啊,你哥哥杀了思涵姐姐的丈夫,自然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了。”
“闭嘴!!”落炎忽然大怒,一把将沈乔儿推开。
沈乔儿始料未及,被直直的推倒在地,摔了一屁股。
“哎呀!落
炎!你为什么推我?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沈乔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我……”
落炎一时无语,沈乔儿是个没心没肺的,脑子的发育就比常人差了一些,平时说话也直来直去,她没有别的意思,而且说的也很有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他听着,却心如刀绞。
伸出手去,想要将地上的沈乔儿扶起来。
沈乔儿却冷哼一声,自己爬起来哭着跑了。
落炎一肚子的气,愁绪无处发泄。
猛地。
“嘭!”一拳狠狠的砸在宫墙上,生生将宫墙砸出一个大坑来。
旁边的侍卫都被他吓到了,但深知驸马爷心情烦闷,谁也不敢去劝说。
落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一停下来,就想起这些糟心的事,横竖只有一醉解千愁。
回到赤阳殿,叫侍卫搬了好几大罐的酒来,像喝水一样的往嘴里灌。
希望喝醉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
深夜。
落殇在屋子里等了整整一天,他以为调查清楚真相的庄思涵,会第一时间来杀了他,可没想到?庄思涵没来,盛有娇也没来,甚至除了他弟弟来骂了他一句怕连累之外,就再也无人前
来了。
他语气淡然,疑惑的朝着身边的符柳问道。
“符柳,你说为什么她还不来杀我。”
符柳此刻也有些小情绪,他和落炎少爷的想法一样,海国如今已经无忧,为何陛下老想着被杀,哪怕是找个借口都不行吗?
关键的是问什么他也不说,此刻面对陛下的问题,他选择闭口不谈。
他的问题,实在是太残忍了,叫他如何回答?
落殇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符柳开口说话。
诧异的转过头去,看到符柳一脸怨气的站在旁边,不言不语。
“你下去吧。”
“不,我还是陪陛下到最后一刻吧。”
落殇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就在他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
“嘭——”的一声巨响。
宫殿的大门瞬间被一道大力踢开。
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
此刻月色将地面照的不是那么黑暗,朦胧的灰尘在人影周身起伏,好似一抹幽灵,虽然此刻背着月光,无法将对面的脸看到真切。
但落殇知道,是庄思涵。
“你终于来了?”看到庄思涵,他反而有一种释然。
庄思涵此刻双手颤抖,白天她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感觉身体热的厉害,但四肢却是冰冷的。
尤其是眼睛痛的不行,感觉两只眼球快要爆炸一样,穿越过来的事情,一件件浮现在眼前,尤其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哪怕是闭着眼睛,可那些画面却像电影一样无限循环,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快要裂开了。
最后上官钰死去被挖心的画面,就这样定格在她眼前,宛若一副虚影般,就挂在她眼前,无论她看什么东西,那画面都会和眼前的场景重叠。
像是见鬼了一般。
最后她心里的怒火,像是深藏的炸弹被点燃一般,被无限放大!
心里一个有一个声音,杀了落殇,杀了落殇!
挖了他的心!让他也尝尝上官钰的剖心之痛!
这么想着,她的脚也不由自主的朝着落殇的房间走来。
分明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