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时间就这么从指缝溜走。
游戏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收获满满，不仅解决了几个猎杀者，还得到了钱和道具。
交缠的手分开，秦暮寒收紧了手，残留的体温和触感回荡在心间。
暖暖的，甜蜜蜜的。
看着男人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姜黎月特别想给他一耳巴。
“你是幕后者吧？”姜黎月问道。
秦暮寒已经是第n次感叹姜黎月的机敏和聪慧了。
“怎么猜出来的？”
“直觉。”
秦暮寒失笑。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啊……
“猜猜我押的谁？”
“我。”姜黎月毫不犹豫回答。
“哎……真没意思，小月完全把我看穿了，根本瞒不住你。”秦暮寒轻笑，胸腔因笑而抖动。
姜黎月收回视线，原本平复的心跳不知为何又剧烈跳动起来。
秦暮寒没有忽略她的闪躲，索性趁此机会，打开她的心，走进她的心。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忍。
姜黎月不留情面，赶他走。
秦暮寒委屈询问原因。
“你是幕后者，跑来这里算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回答的？
“心疼你，就来了。”
“哦。”
就一个“哦”字，再无其他。
一个“哦”字，毁了他的好多温柔。
这次，秦暮寒说什么都要死皮赖脸黏在姜黎月身边。
“小月，上次你不是说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吗？其实不是，我以前就认识你了。”
秦暮寒把上次两人不欢而散的话题搬出来，有误会，就要及时解决，避免夜长梦多，矛盾积累。
“什么时候？”
见姜黎月没有抗拒这个话题，秦暮寒继续说道：“小时候，秦家还在的时候。”
睫毛轻颤，姜黎月心下一沉。
秦家灭亡的事情，她知道。
那时候姜家躲在山村里避世，姜黎月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外人。
那天收到秦家的消息，说是要把秦家小辈送来玩几天。
当时姜黎月还不知道两家是因为都是法器传承者才有联系，只知道两家本就都是避世的家族，联络一下感情没什么不妥。
那时候来了好几个小孩，都姓秦，难道秦暮寒当时也来了？
有疑问，姜黎月便问出来了，秦暮寒也如实回答。
“是，那时候我也来了。”
“就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你就记到现在？”姜黎月依然不相信，儿时认识，成年后相处过几个月，能有多喜欢？
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姜黎月这样给自己洗脑。
秦暮寒笑着摇头：“不是的，不只是如此。小月真的不记得了吗？
永煦河边，被欺负的小男孩。”
永煦河，小男孩。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被抽出。
那是秦家小辈来玩的第三天，姜黎月活泼可爱，热心肠，大部分的孩子都喜欢跟在她身边。
永煦河，永煦永煦，永远光明炽热。
这是一条承载着姜家几辈人美好夙愿的一条河。
姜家是屠戮的传承者，屠戮本性凶残，喜好杀戮，姜家几代传承者都深受其害，变得阴郁残暴。
并不是姜家每个人都会成为传承者，屠戮只会在姜家人里选出适合的人。
大家统称为，命定之人。
姜黎月那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大人们口中的命定之人，姜父姜母也从未想过。
那天她甩开了一群小跟班，独自前往永煦河。
“永煦河啊，你要保佑爸爸妈妈还有我，千万不要成为什么命定之人！虽然成为命定之人可以受到人们爱戴，还可能变得超级厉害。
但是我变得超级厉害也没用啊！这里又没有坏人。爷爷和小燕子叔叔就是被这个东东害的！
长大之后，要是有机会，我真希望自己可以走出去看看。”
儿时的姜黎月总以为，世界就只有小山村那么大，可有一天，妈妈却告诉她。
世界很大很大，小山村只是世界的一个很渺小的部分。
妈妈还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却也很残酷。
小小的姜黎月只知道外面很美好，哪里能懂外面的残酷。
直到长大成人，第一次踏入社会，她才知道，儿时妈妈的话果然没有骗人啊。
繁华闹市的美丽外表下，暗藏着肮脏与不堪。
小小的姜黎月在永煦河边诉说着自己的心愿，却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你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