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珠儿听得里面没了动静,才带着两个伙计躲躲闪闪的进来,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花容黯淡,连胸上的抹衣垂了下来,都懵然不知。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苏烈,“哎呦,这、这,这是怎么了嘛?郎君,快走吧。”
说话间,楼下涌出了百十条汉子,手持棍棒,都是黑衣短靴打扮。苏烈抬手一指,问郑珠儿,“你们的人手?”
“可不是?这下郎君想走也走不了了。”
苏烈不知道,郑珠儿并不是好心,而是出于工作需要,不得罪客人而已。
惯例是闹事的人先被鸨子们哄走,以免继续影响自家生意。后续自然有护院处理。即便人能跑走,多数同庆阁也能追账,以弥补损失。
风流场里,哪能少了争斗?即便打得热闹,一楼还有两三成客人逗留,多数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特意留下观瞧。
雅轩之中的客人自恃身份地位,更是酒照喝,舞照跳。顺便还能看看热闹。
一个护院头领在楼下布置,一众黑衣汉子们各自听命分散。这个头领带着三几个人上了二楼,直奔苏烈雅轩。
敦实汉子进门搭眼一扫,便对苏烈抱拳,客客气气的说:“这位郎君,在下同庆阁外执事,孙同。职责所系,叨扰莫怪。敢问足下,这些人是君手下所伤?”
苏烈摆手说:“既是职责,某也不为难于你,且再等等,十八航的郑大管事估计还得回来。我们有笔买卖要做。你们的损失他会账。”
又对郑珠儿说:“你们先出去吧,郑图回来,我就下去。”
众人无奈退出。走廊里,郑珠儿看着孙同满是好奇,两人相识,日久。孙执事平常不是这脾气啊?火爆脾气今日怎么变的如此涵养了?
孙同白了一眼郑珠儿,低声道:“楼下众人俱是一拳断腿,楼上三个全伤了肺腑。只宜智取。”
郑珠儿了然,这是孙同也白给。
孙同自去下楼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