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换星移,草长莺飞时节的三月就这么匆匆赶来,眨眼间离谢婉眠成婚的日子不过两日不到了,因着新娘结婚是要绣红盖头的,她在红绸布上绣了鸳鸯,又以彩穗做装点,整整好几日她都在忙活这个。
等到绣好这日离成婚还有两日,织拾站在她身侧,仔细瞧着,嘴上止不住地夸,“小姐的绣工真是好,奴婢看的都羡慕。”
“等你成婚那时候,我教你绣。”
“不敢不敢,奴婢只是贱命一条,哪里劳得让小姐教。”
谢婉眠握住织拾的手,“你我一块儿长大,情谊比表姐妹还深厚,哪里算是贱命一条了?”
织拾含着泪,“奴婢就想一辈子守着小姐,不想成婚。”
“那怎么行?若是你到时候遇到了心爱之人……”说到此处,谢婉眠忽的停下了,也是,找到个心爱郎君又如何,还不是像她前世那般被活活给气死?
“罢了,你若是要跟在我身边也挺好的,总比所托非人好,我可以护你一辈子。”谢婉眠轻声说道。
织拾慌忙点头,“奴婢就是要守着小姐一辈子的!”
谢婉眠垂眸含笑,指腹轻抚在那针法细密的鸳鸯上,她期望的只有这一世平安富贵,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能长命百岁,因此这红盖头上她还绣制了独属于自己的福字。
正在这边愣神,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眠眠,我可以进来吗?”
说话的正是前段时间她给父亲亲自挑选好的正妻——顾婷。
“母亲请进。”谢婉眠将手里的红盖头放下,随后起身示意织拾去开门。
只见顾婷笑盈盈地跨入门槛走了进来,她生的美艳大气,即便是商户之女也毫无小家子气,前些日子父亲才将她娶了回来,相处下来发现此人性格直爽,颇为爱笑,眼角一颗泪痣点缀,因此谢婉眠很喜欢和她一块儿坐下来聊天。
顾婷坐在了书案旁的玫瑰椅上,身后跟着一位老嬷嬷,只见嬷嬷手里拿着册子,笑呵呵地将这册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织拾很有眼力见的赶忙上前去倒茶,顾婷还夸她伶俐。
谢婉眠一看就知道那册子是干什么的了,她接过之后,那边的顾婷便开始掩面笑道:“这你可得好好看看,到时候要学的,你身子骨弱,要是到时候觉着不舒服了和孟参议说一声……哦,不对,该改口,喊他女婿了。”
“母亲,别打趣我了……”谢婉眠红着脸说道,她记得上辈子叶姨娘故意不给她册子,直接让她稀里糊涂上了花轿,等到孟家时,她只是呆愣愣地盯着孟鹤卿。
她还记得那时孟鹤卿的神色,困惑愕然,最终的结果是孟鹤卿扶着她的腰,低声说‘那我教你’。
想起那时就有些窘迫。
好在顾婷并不是那般为难她。
“做这些事情啊,你就多多享受,若是享受不来呢,和你夫君商量一番,莫要委屈了自己。”顾婷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解着,生怕谢婉眠害怕。
谢婉眠点点头,“我知道的,母亲。”
“对了,你那些个嫁妆还有被前姨娘霸占的铺子我都给你要回来了,明儿老爷会送来。好了,你且仔细看着,我还得去让下人布置布置礼堂,就先去忙啦。”顾婷将茶杯放了下来,带着嬷嬷就要离开。
谢婉眠屈膝,说:“多谢母亲,母亲慢走。”
顾婷离开后,谢婉眠这才敢打开那册子,看着册子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她的面颊也开始发烫,虽然上辈子已经和孟鹤卿做过那些夫妻之事,但此时在看到眼前这些图画还是不同的。
孟鹤卿不做孟浪之事,除了有两次敦伦他与平日姿势不同之外,其余的都是最为基础的那种,想起前几日顾婷同自己说学会体验最重要,她似乎也没那么羞了。
两天一忙,很快就到了婚期的清晨,不过才寅时她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穿上喜服后又是一番整理,除了屋子,门外的祖母、顾氏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皆是不舍地看着她。
“大姐姐,你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出气。”谢序安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啊,以后要是我难过了,就和你说。”谢婉眠抬手轻轻拍了拍谢序安的肩膀,姐弟俩年岁相差不过四岁,儿时她还抱过哭哭啼啼的弟弟,长大了看着自己一点点陪伴在身侧的弟弟懂事,现在离开时的心里多少还是难过的。
“是啊,你要是受委屈,祖母护着你。”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朝着她走近。
谢婉眠抬手抱住老夫人,“祖母,您在家里要好好的,要是有什么事托人来告诉孙女一声。”
“好好……”
因为怕耽误时辰,祖孙二人也没谈多久,谢婉眠便赶在辰时前坐在了闺房里等新郎官儿来接她。
要接新娘定然是要考验一番,先是比酒量。
听凑热闹的织拾说,孟鹤卿带着自己的好友上前一同把那些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