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婉眠纠结不已之时,一旁的孟鹤卿忽然给她重新倒了杯茶,只听他清冷平稳的声线不疾不徐道:“茶凉了,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刹那间,她似乎明想到了些什么,朝着孟鹤卿靠的更近了些,嗓音婉转温柔“多谢孟公子。”
只要她现在表现出她和孟鹤卿如胶似漆,或许也不必畏惧三皇子,毕竟他是皇子,夺人妻之事他要是做了恐怕是要写进史书遭万人唾骂的,只是一个贪慕美色之人,倒也不至于发昏到不知分寸。
孟鹤卿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谢婉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她的肤色白的有些晃眼,莫名的就让他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梨花。
几乎是在这样的想法出来后他便匆匆移开了视线,可又忍不住的,会因为她的靠近而乱了些方寸。
好在平常他善于掩盖自己的情绪,因此外人也看不出他究竟此时有何等的慌乱。
等到大家都展示完才艺,公主这才公布这次赏花宴的头筹。
谢婉眠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次的头筹依旧是她。
公主因为身体乏累的缘故便先离开了宴会,这边公主离开宴会后,大家也自然放得开了些,品茗作诗,流觞曲水一番下来也是雅兴。
那边的三皇子单手靠在曲腿的膝盖上,动作慵懒却莫名带着一丝放/荡,他微微挑眉,语气轻佻,“孟参议,本皇子听闻你将要娶的贵女便是你身旁这位了?”
孟鹤卿敛眉,简单回复:“是。”
“听闻你和谢家姑娘是两情相悦?”
“不错。”
“可是依本皇子所见,你那未过门的妻似乎和你不大相熟啊,你们二人果真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吗?”三皇子继续追问着,中途还打了个酒嗝,酒意上头此时竟连说话都开始有些大舌头了。
谢婉眠听到这话不禁攥紧了手里的绢帕,她现在不好开口,毕竟人家是皇子,而她不过清贵之女,人家问的并非她,贸然插嘴要是对方治自己一个失礼之罪该当如何。
那么……孟鹤卿会怎么回答呢?
只见孟鹤卿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随即耳畔传来一道清冷嗓音,掷地有声,“我和谢小姐是真心相爱。”
简言意赅,让三皇子落在谢婉眠身上的打量也少了几分。
三皇子悻悻笑着,轻嘬了一口杯中清酒,“本皇子见谢姑娘生的倾国倾城,你的庶妹定然也生的貌美如花,不知我去喝喜酒的时候能否见见呢?”
孟鹤卿挡在谢婉眠的身前,朝着三皇子作揖,“三殿下,您醉了。”
三皇子轻笑一声,随后揽着自己身旁的美妾,起身离开了宴会。
谢婉眠看着那尊大佛终于走了,也不禁松了口气,她笑着望向孟鹤卿,“多谢孟公子出言相护。”
孟鹤卿捻着衣袖,眉头微蹙。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客气疏离,并无甚变化。
一点红唇微启,恰如红梅映雪,唇珠上还挂着清透水珠,应该是刚才喝茶碰着的。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的孟鹤卿慌忙别开视线,不敢再去瞧美人一眼,“你是我的妻,护着你是应该的。”
“有孟公子这番话,眠眠从此心安了。”谢婉眠弯眸笑着,随后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盛开的桃花上。
接近三月的天,此时美景如画,谢婉眠扶着茶杯喝茶,神色并未有半分的波动。
但刚刚那番话却是在孟鹤卿心里掀起了波澜,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听到谢婉眠自称不是‘小女’而是‘ 眠眠’了……
谢婉眠中途喝了些酒,便觉着有些头晕,织拾上前将她扶住往客人休息的厢房里走。
这时,一位身穿翠绿色衣裙的侍女走上前叫住了织拾他们,“诶,那边刚才好像在洒扫,客人的厢房布置在了其他地儿,还请你们随我到这处来。”
织拾看着不远处的确有小厮在搬花盆,不疑有他,便跟着那翠衣侍女往那处走。
谢婉眠虽是感到头晕但还不至于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她只觉得越走越偏离宴请宾客的地方,甚至位置开始还有些荒凉,心下不禁起了警惕之心,以防他人看出不对劲,她直接蹲下身面色痛苦道:“织拾,我肚子疼……”
织拾很是担忧,“是不是刚才在宴会上吃的太凉了?”
“有可能……”谢婉眠捂着腹部,装作面色痛苦地说道。
织拾扶着谢婉眠,说:“我扶姑娘去如厕。”
翠衣姑娘上前就阻止,“那边有如厕的地方,还请谢小姐随我来。”
谢婉眠装作疼的要直不起腰的模样,她眼里含着泪光,看起来好不可怜,“我看离我们最近的有如厕的地方,再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多久,我现在不想等。”
织拾连忙道:“没瞧见我们家小姐这么难受吗?你还在这里挡路作甚?”
翠衣侍女也只好给他们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