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非鹿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一旁的林默见状赶紧将她脖子上的围巾围得更严实了几分:“这回倒是学乖了,知道多穿衣服了?”
她讪笑两声,也没有反驳什么。
林非鹿侧头看向林默手里拎着的两袋子东西:“很重吧?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拿,然而林默却直接闪开了:“开什么玩笑,一会儿让阿姨看见我让她刚刚大病初愈的女儿拎这么重的东西,岂不是失了礼数。”
林非鹿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再继续坚持。
两个人踏着雪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不远处的陵园,自己昏睡的这几天里,e市但是连着下了七天的雪,林非鹿十岁之后就去了a市,倒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雪这种东西了。
他们并肩朝着林默指引的方向走去,林非鹿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不知道母亲葬在哪儿……”
林默微微一怔,旋即抬手安慰一般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这不是很正常,毕竟你离开的时候年纪那么小,我妈偶尔没事儿就会来祭拜一下,我们就住这儿,当然要比你熟悉。”
林非鹿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晦涩难言,当初母亲去世之后,她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是怎样安置的就被带走了。
听说是林家给了一笔小钱,还算得上有点儿良心,给母亲找了个安葬的地方,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林默家里帮忙处理的一应事宜。
邻居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竟然还把自己当作家人看待。
“到了,就是这儿。”
林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林非鹿怔然地停住了两步,她看着面前墓碑上仍旧年轻的笑脸,莫名的有些陌生又熟悉。
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蹲下身子,手指触及冰雪的寒凉,一点点地将墓碑上的雪打扫干净,用衣袖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只见照片里的女子和林非鹿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照片里的女人反而多了几分林非鹿没有的温柔娴雅,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妈妈……对不起,过去这么久我才回来看你。”
林非鹿声音有些沙哑虚无,她的鼻子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怎样,有些发酸的难受。
林默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怎么感受,感慨一般叹息一声,旋即将一旁袋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贡品和酒,自己花束纸钱都拿了出来。
林非鹿将铜盆摆放好,转而将纸钱放进去点燃,她静静地看着火舌将纸钱吞噬殆尽,林默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我去那边透透气。”
说罢林默便转身离开了,林非鹿知道她这是打算给自己和妈妈独处的时间,便也没有拒绝。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林非鹿便直接坐在了地上,靠在墓碑旁边,也不管地上冰不冰,她现在只想尽量和母亲靠得更近一些。
“妈妈……这些年,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放下所有防备的地方,林非鹿用脸颊贴着冰凉的墓碑,开始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林非鹿的眼角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再最后她盯着自己母亲依旧温柔笑着的照片,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如果妈妈没有离开得那么早,或许她现在应该也很快乐吧?
虽然没有林家,可她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至少没有束缚自己的桎梏。
林默期间站得远远的看了几次,几遍离得不近也能够听到林非鹿的哭声,他犹豫了许久,到底是没有上前,选择给林非鹿留下一条信息,自己出陵园等她。
她并没有看手机,就这样坐在母亲的墓碑面前自言自语说了两个小时的话,直到自己的四肢都麻木到快没了知觉。
“够了吧,还打算哭多久?”
冷不丁传来一阵声音,林非鹿顿时有些僵硬地循声抬头看过去。
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模糊,眼眶甚至还有泪水残留,以至于她一眼看过去甚至都没看清楚那说话的人是谁,只看到一个模糊的漆黑身影。
直到林非鹿抬起冻得冰凉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她这才看清楚面前不远处站着的人是谁,可下一秒她就错愕地怔在了原地。
他,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林非鹿震惊得说不出来话,只见男人双手插兜,内里能够看到他仍旧穿的是高定的西服套装,只不过不同于a市的天气,他此时身上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
即便如此,在那张矜贵深邃的五官之下,仍旧仿佛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如同雕塑一般俊美的男人,就这样蹙眉不悦地盯着自己。
墨云驰无奈地叹息一声,在林非鹿惊诧的注目下,他上前跨步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来,旋即俯身双手插入她的腋下,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