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宁姝的羞辱,宁菀是突然登门,没有提前递拜贴。
县主上门,如今沦为上京勋贵最末的安国侯府不敢阻拦,只能看着她带人直入府内。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瞧见摆放熟悉的景物,她瞬间心头汹涌着恨意,眼底有血色翻滚。
她收紧十指,站在前厅门口许久,才缓缓平静下来,面色清冷如玉。
在府内听见她来了,宁姝咬牙切齿地迎出来。
“宁菀,谁给你的权利,竟私闯安国侯府?”宁姝忍不住冷声道,“不怕我去皇上那里告御状?”
“告御状?”宁菀嘲讽似的笑她,“你先见得到皇上再说。”
皇上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宫门口的守卫毕竟是皇上的亲卫,明白他的心意,是不准安国侯府众人入宫的。
宁姝将嘴唇都快咬出血来,她就不信自己堂堂侯夫人,还奈何不得一个县主?
“来人!”宁姝冷声喝道,“将宁菀给我赶出去!”
家仆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上前,长宁县主背后之人,他们哪个也得罪不起。
见自己说话不顶用,宁姝眼珠子都快瞪脱眶,转身回内院去了。
周朔被人扶着走到前厅,瞧见宁菀的瞬间,原本苍白的面色越发白的像纸。
“菀儿,你是来关心我的
?”周朔眼中燃点希望,“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原本他是不打算出来见人,可听到来人是宁菀,他还是要出来看看,以满足心中的那点执念。
他坚信宁菀对他不是没有情意!
“有病早点看。”宁菀看着他冷声道,“别整日妄想旁人都对你有意,你身份家世差,长相普通,身边女人不断,还有个尖酸刻薄的母亲,上京清白人家的姑娘,哪个愿意嫁给你?别做梦了!”
她这几句话就像是锥子直接刺入周朔的心脏,令他面色白的近乎透明。
“那你来做什么?”周朔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吼,“羞辱我吗?”
说完,他就重重地咳嗽起来,额上青筋暴起,抓住旁边小厮的手,指甲嵌入对方掌心。
“还不给你们小侯爷喝水?”宁菀斥责他身边的小厮,“小侯爷若是有什么,你几条命都不够赔!”
宁菀的眼神太过冰冷,小厮立刻慌了神,转身就去倒水。
周朔没了依靠,跌坐在地上,脸颊憋得通红,一只手撑地,无助地向空中伸出那只断了的手臂。
宁菀冷眼看着这样的他,眼前浮现上辈子他将青楼女子带回来睡在她床榻上的那种羞辱,以及他害死萱姐儿的那种仇恨……
她咬着后槽牙
,唇角上弯,如果就这么看着周朔被折磨致死,倒是件痛快的事情。
“硕儿!”
周氏刚到前厅就看到这一幕,慌忙上前,将周朔扶起来。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周氏指着宁菀骂道,“让你那天杀的未婚夫将我儿害成这样,居然还敢来!”
她说话时口沫横飞,面目扭曲,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妇形象全无。
周硕此刻已经昏死过去,靠在周氏的怀中,断了的手臂处渗出血来。
“宁菀!”宁姝在旁煽风点火,“你难道是来看我夫君有没有死透,帮你的未婚夫彻底要了夫君的命?”
闻言,周氏立刻咬牙切齿地扑上来,眼瞧着就要抓住宁菀的脖子,却被杜延一掌拍过去,摔倒在地。
“宁菀,你们夫妻二人害我儿,你们不得好死!”周氏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口中说着最恶毒的诅咒,“来人,将她给我打出去!”
在自己的侯府,岂能被宁菀这个外人给欺负了?
小厮们不得不照做,走到宁菀身边躬身道:“请县主离开!”
“放肆!”周氏骂道,“让你们将她打出去,没听到吗!?”
周氏此刻状若疯癫,发丝散乱,瞧着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啧啧啧……”宁菀十分同情地道,“你们
老夫人都疯了,没瞧见吗?”
“你胡说什么?”宁姝在旁出声道,“婆母什么时候疯了?”
“你这个贱人!”周氏作势还要扑过来,“我今天要杀了你,给我儿那只手报仇!”
她自然没能扑到宁菀身边,很快就被人杜延掌心击中肩膀,跌坐在地。
周氏此刻也顾不得自己老侯夫人的体面,坐在地上就哭诉道:“宁姝,你这个没用的贱人,还不去叫人来看看,身为皇上亲封的县主,是如何欺辱我安国侯府!”
宁姝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就去外面叫人。
宁菀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跑到大街上去找人围观。
“杜延,我们带来的御医呢?”宁菀冷声问,“我今日是来给小侯爷瞧病的,让御医一并给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