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被重新拉回到床榻上,胳膊被死死按着,让大夫诊脉,她眼角落下有些屈辱的泪水。
大夫虽然早有准备,但在诊脉之后,还是犹豫了片刻,又诊了一次。
侯府千金还未嫁人,却被他诊出身孕,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命,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诊出了什么照实说。”老夫人阴沉着脸道,“只要你嘴巴严,不会为难你!”
“老夫人……”大夫尴尬地瞥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宁姝,“二小姐这是……有身孕了!”
果真如此!
老夫人的面色立刻五彩斑斓起来,她自打老侯爷去世,便自己拉扯两个儿子,守了一辈子的好名声,如今让宁姝一朝全毁了。
郑氏倒吸一口凉气,险些直接昏厥过去,她死死盯着宁姝,希望女儿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孩子若是二皇子的还好说,若不是……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一切,就全都没了!
“你回去吧。”老夫人看向春芳,“好好将大夫送出去!”
春芳会意,立刻将大夫引着出去,威逼利诱,让他不敢说出今日之事,顺带着也将其他仆人都带出去,关上了门。
“孩子是谁的?”老夫人冷声问,“时至今日,你还打算瞒着我?”
“我没打算瞒祖母。”宁姝立刻下了床跪在地上,“这孩子是二皇子的,姝儿除了殿下,就没有过……”
她忍不住哭泣出声,实在是不知自己该怎么度过这一关,之前她什么事都没出的时候,赵元皓都不肯娶她。
如今……只怕她是完了!
“二皇子的?”老夫人突然露出冰冷的笑意,“你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大理寺没有走漏任何风声,但那日在清平寺之事,谁还信你?”
她口中说着残忍的话,内心却痛心不已,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如何能不疼呢?
“祖母,你要信我。”宁姝哭着伏在老夫人膝上,“这孩子真的是殿下的,他会认的,一定会!”
如今她是不敢奢求什么正妃了,只要殿下肯要她,妾她也认了。
“二妹妹,你说说你呀。”宁菀在旁出声,“那日你非要让我与你一同赴钱珊儿之约,岂料竟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着实是可惜。”
她不说话还好,听见她开口,宁姝立刻站起来,转身指着宁菀大骂:“宁菀,都是你害我,那日我让你去看看钱珊儿,怕她会失了声誉,你为何不去?”
“二妹妹此言差矣。”宁菀蓦然抬眼,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那日是你死乞白赖地非要我去清平寺,去了之后钱珊儿的婢女无缘无故就说她掉进水里,恐失了声誉,我劝你别去,你非要去,我也拦不住啊,谁知道你们两人是不是商议好的要做什么?”
她简明扼要地将那日清平
寺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虽然没有说那天的事情是宁姝设下的陷阱,暗含之意却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你胡说!”宁姝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得胆寒,尴尬地收回手指,“明明是你陷害我们两人!”
宁菀讥讽似的看着她:“难道是我提前知道你要邀请我去清平寺,又提前在那里布下了陷阱等你?”
“够了!”老夫人喝止还要说话的宁姝,“还嫌不够丢人吗?”
婚前失节,又在清平寺那种佛门净地,与大理寺的要犯……
之前宁姝在那种地方关着,老夫人只顾着担心,将这些事都忽略,如今这些问题都摆在面前,她不得不面对。
“祖母如今嫌我丢人了?”宁姝颤着音道,“当初是谁让我去求殿下,救出我爹爹的?怎么,祖母当时是忘了,二皇子是上京第一纨绔之事?”
“你!”老夫人气得面色突变,“你真是恬不知耻!”
“对,我恬不知耻!”宁姝冷笑着,眼中含着泪珠,“若不是我,你儿子我爹爹如今还在大理寺关着呢!如今觉得我不知羞耻了,还是在祖母的心中,我爹比我要重要许多?你的颜面也比我重要许多?”
面对她这么多的问题,老夫人险些气结,胸口剧烈地起伏,面色惨白如纸。
“祖母,喝点水。”宁菀递过去一杯水,转头看向宁姝,“怎么,将你
救回来倒是救错了,你刚刚进门就这么气祖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
宁菀在旁看她们昔日情深的祖孙反目,正看得津津有味,可不能谁倒下了。
“你住口!”宁姝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是你,宁菀,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着,宁姝就要扑过去掐宁菀的脖颈,却被她轻飘飘地躲过,自己则险些撞在旁边的桌角毁容。
“宁姝,你当真是不知好歹!”宁菀淡淡地道,“今日若是你肯好好地跟祖母认错,跟我道谢,我倒是可以容你,去求求姨母为你指一门亲事,若是你不肯,那就别怪我无情!”
她这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