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要事先说明,迷障很古怪,跟紧些,如果真地因此散开了,谁也顾不上谁,冥王若有什么闪失,与我们无关。”
“生死由命,命由天定。”夜北冥又是一副懒得跟你们废话的厌恶神情,脚步微动,离萧雨瑟更加近了。
平王见状,挤身过去,站在了燕子聿和夜北冥的中间。
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侍卫紧跟着他,保护他的安全。
燕子聿给萧雨瑟使了个眼色,自己率先跳进了阵法之中。
这个阵法是燕子聿摆下的,趁着平王赶上来之前,他已弄好一半。
方才萧雨瑟分散了平王的注意力,他又不着痕迹地做完了剩下一半。
现在万
事俱备,只等着平王自己跟着一起跳入阵中。
平王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一起跳了下去。
萧雨瑟开始采摘,动作轻盈柔软,迅速准确。
一朵朵露华凝落入冰洁玉手,衬得掌心晶莹剔透,光滑细腻。
平王看得眼睛都直了,几次想伸手去摸摸,色心刚起,眼角余光瞥见夜北冥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点坏心思便也没了。
刚采了几朵,眼前的风景忽然一变,明明就在手边的露华凝像长了腿似的,全跑到了更上一层的岩石上。
他们明明站在地上,可现在,竟出现溪水,清澈冰冷,已没上他们的膝盖,刺骨寒凉,冻得好几个侍卫直打哆嗦,手中的剑险些掉入溪水之中。
平王大骇,刚伸手要去抱站在旁边夜北冥的胳膊,被他一掌拍开,尴尬地摔到地上。
侍卫们立刻来扶平王,将他团团围住。
萧雨瑟看了看眼下情形,又与燕子聿交换了眼神。
燕子聿与她心有灵犀,捏着手指开始重新布阵,将之前他们见过的心善的侍卫隔离,引导他们往另一个安全的方向走去。
那里实际是个避风小山坳,干燥没有积雪。侍卫们带着干粮,在那里可以坚持十几日,没有性命之攸。
地形几经变幻,原本站在一处的众人,渐渐被分割在不同的阵法之中。
有些人被困其中不能走出,有些人则按照阵法设定的路线,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夜北冥始终与燕子聿和萧雨瑟站在一处,冷眼看着平王和几个亲信被困其中,另外几个亲信则开始下山,速度极快,最多五日就能平安到达山脚。
“那几人……你打算让他们也下山?”夜北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阵法,里面困着三人,他们被眼前的幻境
吓得屁滚尿流,逃跑路线是下山的,但比之前那几个要曲折崎岖许多。
萧雨瑟点头:“只有一批人回去报信,西宁皇如何会信。晚几日,再回来几个,说所内容与前面一致,才足以说服他们。”
“你做事……倒也细心。”
夜北冥又瞥了眼被困在阵法中不能脱身的平王,估摸最多半个月,他就会饿死其中,冷声低笑,眸底戾气渐浓。
“雪山之所以称为神山,说到底还是有它特殊之处。不到万不得已,不做杀戮之事……”萧雨瑟仿佛读懂他的心声,出声相劝。
夜北冥早已发现,燕子聿施了十几个不同阵法,实际只困死了平王和经常跟着他做坏事的心腹,其他的,要么放生,要么让他们吃点苦头,也都能活着回去,真正会死在这里的人不多。
戾气渐收,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疲倦和沙哑:“带我去找欢儿。”
“她丧命之处,是雪山最为危险和神秘的地方,那里有股神秘力量……”
萧雨瑟正在解释,夜北冥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燕子聿的阵法虽然精妙许多,或许本王一时半会无法破解,可依旧能一眼识破。平王这等草包,死有余辜。你们想拿糊弄他的法子糊弄本王……”
随着一声冷笑,夜北冥抬手挥动长袖,顿时山摇地动,一股催古拉朽之力硬生生地把他们所处的阵法,全部击破。
眼前顿时出现了真实的场景——白白皑雪之上,有块突兀岩石,竟不落一片雪花,亦无半块冰棱,他们三人傲立之下,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脚下,是绵延千里一尘不变的雪,随着山势高低起伏,不见一草一木,没有一人一物,放眼过去,晴空万里碧云天,没有一鹰一鸟,恍若置身在虚业幻境,毫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