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子聿哥,现在倒是你总把他挂在嘴边。言归正传,你还有伤在身,赶紧先把药喝了。”
想到夜北冥昨日赶去蛮荒城,来回一天一夜,身上还带着伤,她确实放心不下。
凤清欢轻推开男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汤药端递到他面前。
夜北冥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眉心微蹙。
虽然男人未吭一声,但风清欢还是看得出来伤痛不轻。
“阿北,可否让马将军用信鸽送封书信给我爹?”
“当然。不过……欢儿怎么突然要写信给岳丈大人?”
凤清欢莞尔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当晚,凤清欢让马笠用军中信鸽送了书信给凤五。
她在信中将赫连
长治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告诉了凤五,希望凤五能够劝说东临皇不要出兵攻打北冥,否则就中了贼人的奸计。
这封信,凤清欢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夜北冥,毕竟凤五身为人臣,有很多事情也并非她能左右。
所以刚才夜北冥问她时,她什么也没说。
翌日,凤清欢倒是起了个早床,前两日让底下的将士去张罗了些上好药材,她想尽快炼制多些大补丸,好日后帮助夜北冥恢复体力所用。
厨房的炉火上,煎熬着为夜北冥疗伤的汤药,浓郁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散开。
一道青灰锦袍划破门廊,夜白辰那张俊美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厨房里。
凤清欢闻声抬眸,当看见来人是他,水眸划过惊诧之色。
夜白辰神色诡谲,且耐人寻味:“能让大妃亲手煎熬汤药,莫非……是王上龙体抱恙?”
该死!
他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凤清欢面色依然平静如水:“本妃自己给自己煎熬的安胎药,有什么问题吗?”
夜白辰此刻走到了她的面前,那眼神,是男人对女人的打量。
“听说……当初王上在万坟谷走火入魔,是大妃救了王上的性命?”
凤清欢眸光微凛,虽然对方口口声声尊称她为大妃,但是口吻及凝盯着她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一毫为人臣子的卑恭。
凤清欢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夜白辰的问话。
她清楚,这男人就像只狡猾的狐狸,说的每个字都恐是设下的陷阱。
突然,厨房门口传来燕子聿风流不羁的媚声:“定王这一大清早的还真忙,先去地牢外转悠了两圈,现在又跑来厨房调戏冥王妃,你不会以为冥王军机繁忙,就能任由你胡作非为吧?”
夜白辰嘴角的笑容瞬间僵滞,冷漠回
头:“燕公子跟踪我?”
燕子聿一撩衣摆,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翩然,迈步走进厨房。
“府衙后院就这么巴掌大的地儿,只许你定王四处走,就不允许本公子到处看吗?”
夜白辰竟被他怼得一时语塞:“你……少血口喷人,本王何时调戏过大妃?!”
“就算你没调戏小欢欢,去地牢外转悠又是何意?难不成心里惦念着那位赫连太子,也想去地牢里和他作伴?若真是如此,本公子倒是可以帮你在冥王面前美言,成全你的心思!”
夜白辰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凤清欢忍不住嘴角上扬:“倘若定王没有这样的心思,就还是避嫌的好。不管是地牢,还是厨房,都不是定王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却洋溢着母仪天下的威仪。
夜白辰凝盯着她,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底涌现暗潮。
静谧冰冷的厨房里,仿若有火光碰撞。
燕子聿迈步朝前,正好阻隔了夜白辰投向凤清欢的目光,似笑非笑:“定王怕是还不太了解你们王上,他那醋坛子一打翻,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认。我要是定王,从今往后见了大妃肯定绕道走……”
“告辞!”
夜白辰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凤清欢凝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幽幽道:“子聿哥,你看他的样子……像是病娇孱弱之人吗?”
就在夜白辰刚才愤然拂袖转身的那一刹,凤清欢察觉到这男人身上的灵力气息。
燕子聿唇角勾扬,意味深长:“是狐狸终究是藏不住尾巴,会露出来的……”
凤清欢目光投向燕子聿,划过一抹赞色。
这男人看似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但却心如明镜,将一切都看得明白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