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杏雨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尽管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下跪求情,太后也不肯饶她。
等到了午后,看外面太阳实在太烈,太后朝窗外看了许久,终究担心洛杏雨挺不住,便对身边的宫女说:“出去给她点水喝,然后转到西殿那边去继续跪着。”
西殿是太后平日里礼佛的地方,让洛杏雨去那儿罚跪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她去向佛祖请罪。
不过,那里是在室内,至少不用挨风吹日晒,相比于寝殿门口是要舒服多了。
太后并没有说明跪多久才算,所以洛杏雨只能是一直这么跪着,看什么时候来命令再什么时候解脱。
于是乎,从午后又一直跪到了晚上。
天黑后,皇后放心不下,来看望了洛杏雨一次,离开后又去找太后求情,说:“太后,夜王妃的身体还没养好,经不住折腾,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您开开恩,放她回去吧,臣妾求您了。”
太后不以为意,冷哼道:“出人命?哪有这么娇弱?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赶紧回去吧,再不走的话,哀家要让人请你出去了!”
没办法,皇后只得离开。
虽说洛杏雨被罚
跪很惨,但有一点还算是幸运,那就是整个西殿只有她一人,并无宫人在旁看守,因此,只要没人在的时候,她偷个懒也没什么。
到了深夜,外面寂静无声,估摸着不会再有人来了,她索性将两块蒲团铺在一起,然后躺在上面,权当是个简单的铺盖,就这么睡了。
就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有车轱辘转动的声响,洛杏雨十分敏锐地反应过来,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来。
昏暗光影中缓缓进来的竟然又是柳如眉。
“怎么又是你?这皇宫你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方便得很啊。”都快成她家了!
柳如眉十分得意地说道:“没办法,谁让我在宫里有人呢?这一点,你可都比不上吧?”
洛杏雨才懒得跟她攀比这些,当即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笑话了,”柳如眉一点也不做掩饰,幸灾乐祸得相当明显,“堂堂夜王妃,居然沦落到跪佛堂,难道不值得我来看看?”
“那你现在看也看到了,该滚出去了吧?”洛杏雨亦丝毫不客气,甚至在瞥了一眼轮椅后,又补充了一句,“哦
,我忘了,你现在要靠轮椅活动,能滚的只有轮椅的轱辘,你滚不了。”
“你……”柳如眉死死地抓住轮椅扶手,两眼喷火,恨不得将她撕碎,她为什么会沦落到坐轮椅?还不是拜这个恶毒的贱人所赐?
咬了咬牙,对身后跟来的侍女道:“来人,给我泼!”
原来方才进来的时候,柳如眉的人就各自端了一盆冷水进来,此时几人得到命令,立马扬盆朝洛杏雨泼去。
洛杏雨闪身躲开,连一片衣角也没沾湿,反倒是地面湿了一大片,水珠飞溅,将上面摆着的佛像也弄湿了。
“你还敢躲?再泼!”
柳如眉又是一声令下,几个太监端着冷水从门外赶来,洛杏雨如同一阵风似的掠过去,眼疾手快地抢下一盆水,兜头给柳如眉浇了下去。
“给你醒醒脑!”
“啊……”柳如眉惨叫一声,正要开骂,轮椅突然猛地一震,被洛杏雨从后面踹翻,她整个人都往前栽了下去。
“柳姑娘!”
见宫女太监们要去扶柳如眉,洛杏雨当即一个箭步赶上去,三拳两脚把他们全部撂倒,冷喝道:“谁敢管她,我就打断谁腿!”
柳如眉艰难
地挪动着身体,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抬头望向洛杏雨,骂道:“贱人,你会后悔的!”
“呸!你才是贱人呢!”洛杏雨俯身下去,一把拽住她的前襟,眼里充满了嫌恶,“成了残废还不安分待在家里,非得出来讨打,这普天之下,还有比你更贱的人吗?”
“太后很快就来了,她不会放过你的。”柳如眉梗着脖子,直视她道。
“太后?”洛杏雨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太后会管她,“她来了更好,让她知道你擅自闯宫,好好教教你宫里的规矩!”
“该被教规矩的是你吧!”
随着一声怒喝,几个太监簇拥着太后走了进来。
她先扫视了一眼里面的情形,立刻让人去把柳如眉扶起来,而后瞪着洛杏雨道:“你竟敢大闹哀家的佛堂,还对佛祖不敬!你好大的胆子!”
“不仅如此,”柳如眉抓住机会连忙告状,“不久前她还躺在佛像前睡觉呢,根本就没有在忏悔!”
太后更是怒火中烧,走过去便往洛杏雨脸上呼了一巴掌,“你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连佛祖也敢冒犯,大逆不道!”
洛杏雨捂着火辣辣的半
边脸,偏过头去,虽然恨得咬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