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柳如眉故作淡定地笑了笑,“他只是经过而已,面生得很,我都没见过。”
反正以七皇子方才所在的位置,也不可能看得清玄风的脸,更重要的是,玄风每次出来的装扮都不一样,没人能认得出来,是以她也就比较敷衍了。
“你找我有事?”
七皇子慢慢皱起眉头,说起了雅贵妃在牢里的凄惨境况。
“不管怎么样,定要想办法尽快将母妃从牢里救出来。”
柳如眉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管雅贵妃,而且说实话,她倒是迫切地盼着雅贵妃去死呢,怎么可能还为她去费脑筋?
不过,在七皇子面前不能表露真实想法,她还是得费心应付才成。
“此事急不来,贵妃毕竟是太后亲手打入的天牢,连皇上也不敢去求情的,咱们若是不能劝服太后,也就只剩劫狱这一条路可以走,但劫狱是不明智之举,我不说殿下你也明白,所以,还得先沉下心来,把洛杏雨和皇后那两个害得贵妃入狱的罪魁祸首铲除了才行。”
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且颇有道理,七皇子也就被说服了。
“你可有什么计策?”
柳如眉并不想跟他透露自己计划
,便说:“暂时还不好说,您耐心地再等一等吧。”
七皇子虽有不满,却也没有发作,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眼看又是几日过去,洛杏雨的身体早已痊愈,不过太后为她腹中的“皇孙”着想,仍是不让她出去多走动,连每日请安也给她免了,让她好好歇着。
这倒是让洛杏雨更闲得慌了。
这日一早,洛杏雨还在用早点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名叫柳絮的丫鬟趁人不注意,匆匆出了寝宫,直奔太后那边。
见到太后之后,柳絮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地板上展开,说:“太后,奴婢要告发夜王妃假孕一事!”
太后望着那一堆带血的月事带,苍老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两眼迸射出怒光。
“你说清楚!”
柳絮跪在地上,缓缓说道:“夜王妃并没有怀孕,从一开始便是个骗局,当初纯粹是为了免去杀人的罪行,才故意撒的这个谎。”
“所言属实?”太后捏紧拳头问。
“句句属实,这便是证据!”柳絮表面上是洛杏雨身边的侍女,实际上却是玄风在宫里的内应,这次她接到的任务便是找到证据,揭穿夜王妃假孕的谎言。
证据
就在眼前,也由不得太后不信,她顿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欺骗,胸腔里怒气翻腾,气得打翻了茶几上的茶具,喝道:“去把夜王妃给哀家叫来!”
很快,洛杏雨就被带了过来。
刚进门,她便察觉到殿内一片死寂,仿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叫人不寒而栗,心猜定是出事了。
“参见太后。”
“你没有怀孕,是不是?”太后直接用质问口吻道。
洛杏雨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絮,心知狡辩已经没用,只得磕头认罪。
“欺骗太后这么久,孙媳自知有罪,甘愿受罚。”
太后怒然拍案,斥道:“自知有罪?你要是知道有罪,从一开始就不该撒这个谎!”
洛杏雨总不能把皇后供出来,只好沉默以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哀家本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太后摇头叹了一声,立刻要让人把洛杏雨带下去。
这时,皇后不顾阻拦,强行闯了进来,跪地道:“太后,让夜王妃假孕这主意是臣妾出的,她也是被逼无奈,责任全在臣妾这里,要罚您就罚臣妾一人吧,她是无辜的!”
太后错愕地看着皇后,不敢置信,她一直
以为皇后端方贤良,行事有度,之前雅贵妃的事,也是被陷害的,此刻才知,她竟连续错看了两个人!
“你是为何要撒这个谎?”
皇后便把当初洛杏雨被诬陷入狱,在牢里被雅贵妃毒打的事说了一遍,表明自己确实是没办法才这么做。
可太后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得进去这些?
“岂有此理,为了出狱,便凭空捏造出个皇孙出来,胆大包天!”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本应该克己守礼,好生管理众妃嫔,确保后宫秩序,如今却带头操控皇嗣,传出去让妃嫔们怎么看你?”德妃说着话,徐徐走了进来。
洛杏雨和皇后见是她,俱是一惊,德妃向来是后宫最安分的,现在怎么也跳了出来?
太后沉着脸半天也不说话,德妃则又道:“皇后在后宫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你还是明知故犯,看来根本没有把太后和皇上放在眼里。”
如今淑妃死了,贵妃已经倒台,皇后再倒,后宫位分最高的就是她,论能力和品德,她没有半点比不上她们,为什么她不能往前再走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