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彻底被困在了自己的寝院里,寸步不得行,虽然他不得不遵照父亲的意思,老实待着,但心里却始终是不爽的。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因此情绪十分暴躁,下人送来的饭菜,一点也没动,非要喝酒。
他一身的伤还没痊愈,当然没人敢给他酒喝,于是便苦心劝说,结果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有几个还被他用椅子和茶壶打伤。
之后便没人敢进屋去惹他了。
一晃到了天黑,厨房送来饭菜,几个小厮拿了,战战兢兢地送进房里。
“小,小侯爷,您一天没有进食了,还是赶紧吃点儿吧,不然会饿坏身子的。”
段宇懒懒地斜躺在软榻上,抬头来,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你们啊?小香和荔枝她们呢?不是说了让她们回来伺候吗?”
小厮讪笑道:“我的小侯爷,您就忍过这几天吧,侯爷明确说过了,在您伤好之前,不准放姑娘们进来,小的们也实在没办法啊。”
闻言,段宇哼了一声,倒回去继续睡,“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还不如死了的好呢,出去!”
“那您记得用饭。”几个小厮生怕他又发火,
不敢多逗留,忙退了出去。
段宇一天没吃没喝,早就饿了,一个人又在软榻上瘫了许久,闻着满室的饭菜香气,终是忍不住过去饱餐一顿。
吃完后,让小厮们进来收拾屋子,服侍着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睡眠却还不错,躺下后不久,便睡得跟死猪一样沉了。
深夜里,院中的几十个护卫还不能休息,个个打着呵欠,困顿万分,临近子时的时候,起了一阵夜风,风中携着淡淡的幽香,众人只以为是院子里花开了的缘故,并未意识到哪里不对。
然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陆续感觉头重脚轻,身子飘飘然,意识也很快模糊,相继倒了下去。
一个黑影从暗处闪出,直奔院内,撬开窗户,进了段宇的房间。
第二天清早,厨房那边派人过来送早膳,看见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人,吓得一跳,赶紧闯进小侯爷的卧房查看。
见到的是满床的血,和已经早已经凉透的小侯爷。
段宇是被利器一刀割喉的,床边的血泊里还放着一把短刀,刀柄上刻了字——雨。
滇南侯收到消息赶回来,一进门小厮便将短刀呈上:
“侯爷!小侯爷被人杀了,小的们在屋里找到这把短刀!”
“起开!”滇南侯没心思管什么刀,大步流星地转进内室,看到儿子的尸体,瞬间天旋地转,两眼发黑,险些昏过去。
为什么他增派了这么多人手,还是没能保住儿子的命?到底是谁干的?
他错了,他就应该亲自守在这里,寸步不离的!
“那些护卫呢,都死去哪里了?这么多人为什么都保不住一个?”
护卫们早就伏在地上,吓得不敢出声,听见他问,才有人鼓起勇气答道:“昨天晚上遭人暗算,卑职等人都被迷药给放倒了……”
“饭桶!”滇南侯瞬间暴跳,对着近处的几个护卫拳打脚踢,差点把人打死,没人敢劝。
过了良久,他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之前小厮说的刀,立刻让人拿过来。
看到刀柄上“雨”字,滇南侯霍然起身,拿着短刀急奔出门去。
出了侯府,纵马奔向夜王府,不等下人通报,强行闯入,喊道:“洛杏雨,你出来!”
洛杏雨还不知道侯府的事,正准备进宫找皇后,听下人说滇南侯带着刀上门,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赶忙跑出去看看。
“侯爷这是怎么了?”
滇南侯此时身前的衣裳染满了段宇的鲜血,双目猩红,脸因暴怒而变得狰狞扭曲,他将短刀扔在洛杏雨跟前,质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刀?”
洛杏雨捡起来细看,蹙眉道:“跟我那把很像,但这个要新一些,而且上面刻的是‘雨’字,我的是一朵梅花,这并不是我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儿子昨晚被杀了!”滇南侯怒吼道,“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仇恨与能耐?”
“段宇死了?”洛杏雨甚是惊愕,她就觉得会有人对段宇动手,所以才一再提醒滇南侯增派人手保护段宇,想不到还是让人得了手。
“这把刀该不会是在现场捡到的吧?”
滇南侯哼道:“正是,这是你杀人的证据!”
洛杏雨辩解道:“不会吧,这么拙劣的嫁祸手段你也能信?我的刀还在,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其实滇南侯虽然恼恨到了极点,却并非理智尽失,来的路上他就想通到,这是一场嫁祸,洛杏雨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杀了人,还把刻有自己名字的刀留在现场。
换句话说,就是杀害他儿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