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玄烨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轻功可以说本朝独一无二,可偏偏程韧之耳力目力本朝第一,幸亏他们二人是朋友,否则今后必然成为强有力的对手。
这样想着,他正打算出来,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玄烨顿时身形一僵,又重新躲了回去,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人影。
来人竟然是玄云。
玄烨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玄云夫妻二人当晚原本要走,可贵妃宫里有一位常年照顾孕妇药膳的嬷嬷,洛杏仙听说之后死活闹着不愿意出宫,偏要在这里住上几晚。
玄云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夜深时他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翻来覆去又觉得很对不住洛杏雨,再加上想到以后可能都见不到她了,便大半夜爬了起来,打算过来道个歉。
程韧之看到来人是玄云,也十分吃惊,皱着眉头将他拦下。
“七皇子殿下深夜来此,可有陛下的准许?”他面无表情的问。
玄云眼神有些闪躲:“这…这倒是没有。”
“既无陛下准许,很抱歉殿下,微臣不能放您进去。”
程韧之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架势。
玄云像是
有些着急,以他平日里的脾气,原本张嘴想与程韧之对呛,想用自己的身份压他,然而这话还没等说出口,就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程韧之是谁?那可是宫中御林军总管,正一品官阶,只效忠于皇帝的人,又有兵权又有地位,就算今日站在这里的是皇太子,估计对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想到这里,玄云方才周身的气势,瞬间塌了下去。
“程大人,我知道您是奉陛下的命令再此守卫,但凡事总要讲个情面,我只是想进去看他一眼,你也知道,陛下已经下令,想要处斩……”
话说到这里,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若是今日见不上,只怕今生都见不上了,还请程大人通融一二。”
程韧之瞧了他一眼,而后直接移开眼神,拒绝的意思都已经摆在脸上了。
然而玄云却不放弃,摆出一副苦情相来:“程大人,你大概不知道,洛杏雨她是因为我才会被遗陛下处斩,我对她心怀愧疚,想着就算人要上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多少让我道个歉,这样我们心里都敞亮。”
“更何况我们也算是有一段缘分,我对她一往情深,还请程大人
体恤,若是您心仪的对象马上就要离世,你们二人仅仅一墙之隔却不能见面,该是怎样的遗憾……”
他站在门口说个不停,程韧之听的烦躁不已,偏偏还不能跟他翻脸,一双拳头在身后捏着,恨不得立即给他一拳。
玄烨在一旁的树丛里听着,只觉得好笑的很。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向来飞扬跋扈的弟弟啰嗦起来竟然比上了年纪的婆婆还难缠。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玄云还在求情,程韧之也是实在被他磨的没了办法,只好侧过身。
“七皇子进去吧,但你只能在里面待半炷香的时间,若是时间到了您还没出来,微臣就只能将此事禀告给陛下了。”
玄云也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多谢。”
而后他开门进去,熟门熟路的走进关押洛杏雨的监牢前。
彼时洛杏雨早已听到动静,立即起身去看。
毕竟方才程韧之已经告知过她,玄烨今晚会来与她商议救她出去的事情。
然而看见来人是他,一双眸子里的光彩瞬间暗淡下去。
“七皇子怎么来了?”洛杏雨毫无感情波澜的问。
玄云叹了一口气:“杏雨,那日回去之后我
仔细反思了一下,的确是我太冲动,太心急了,不然也不会害的你如今……我来给你赔个不是。”
“哦。”洛杏雨点点头:“道完歉了,七皇子可以走了。”
听她这样说,玄云不光没生气,反而摆出一副更加心疼自责的表情。
那表情,看着仿佛是戏台上故作深情的戏子,矫情做作的让她恶心。
洛杏雨白了他一眼:“七皇子还有事吗?”
“杏雨,我知道你在怪我,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那么冲动,可我对你实在是一往情深,难以自抑,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么一件糊涂事,你可理解我?”
洛杏雨原本并不想搭理他,然而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往情深?这是她听过的最恶心的话。
只见洛杏雨冷笑一声:“七皇子向来这么喜欢把自己做的腌臜事说的如此漂亮吗?”
玄云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七皇子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听你说一番话,这辈子都不用再听戏班子唱戏了。”洛杏雨冷嘲热讽道。
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