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见她不仅不怒,反倒笑嘻嘻的问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对,是我派人准备的,怎么样,你还想去告状不成?”
现如今洛险峰可并不向着洛杏雨,苏婉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没什么,真是难为你废这么大的心,看来你能用的招数也只有这些了,算我高估你了。”洛杏雨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这话听起来,像是洛杏雨在期待苏婉有什么更高明的招数,却没想到对方出了个烂招,而感叹轻蔑一般。
“呵,你以为只有这一顿吗?”苏婉不服问。
“我可没这样认为。”洛杏雨撇撇嘴,伸了个懒腰:“夫人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吗,若是没有,就请回吧,我有点困了,想睡个回笼觉。”
说着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苏婉被对方这态度气得牙痒痒,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忍住,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瞪了她一眼。
等着吧,自己不会让她好过的!
而后一整天,往日照例应当被安排过来洒扫的丫鬟一律没到,只一个小厮过来送了木盆和水,态度怠慢的说要洛杏雨自己打扫。
洛杏
雨倒也不恼,她早就料到苏婉会有这些招数,也就不放在心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打扫反倒是找些事做。
苏婉听说她不仅没有生气,还真的自己打扫起来,更是变本加厉。
往日该送的换洗衣服一概不送,她衣柜里的衣服也被人拿走了一半,碗筷茶壶也换成了下人用的粗纹,就连茶叶也换成了白水。
这样的对待,甚至连府上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偏偏苏婉还美名其曰,洛杏雨马上就要嫁人了,早晚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不如早点省下来,还能为府上节省点开销。
她如此行事,就是想激怒洛杏雨,让她知道她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偏偏洛杏雨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返到甘之若素,安静的很,每日不是读书就是在房间练功。
甚至后来苏婉一气之下让人将她房中的桌椅搬走,洛杏雨还点头甚是满意的说:“这下不用出门就能在房间里练功了,不错。”
这下把苏婉气坏了。
苏婉越发觉得,洛杏雨就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抓不到,又摸不到,想要教训对方,却是有心无力,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苏婉终于受不了,
她决定不再这样忍下去了。
于是,她开始想办法。
比如每日让府里的戏班子到她院子里练习,咚咚锵锵的声音震耳欲聋,又或是让丫鬟小厮坐在他们前对她嘲讽。
洛杏雨像是根本听不到,看不见一般,一概不理。
这样的对抗持续了几天,这日,玄烨好不容易寻到个借口,借着来府上与洛险峰讨论公务的事,特意挑了个洛险峰不在的时候上门。
小厮让他等一等,他便说闲着也是无聊,到院子里走一走。
谁承想,他这一走就走到了洛杏雨的院里。
他一靠近,就听见锣鼓之声杂乱,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问了门口的御林军,才知道这都是苏婉的安排。
他其实原本只是想到门口来瞧一瞧,知道她还好便心满意足,并没打算违抗圣旨。
但如今这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不寻常,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只见玄烨冷着一张脸叫停了院子里的戏班子,而后完全不顾御林军的阻拦,一路冲进了房间。
结果便看见这原本清雅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妆台,一张床,以及四根空落落的柱子立在那里。
甚至那庄台上放
着的喝水的碗,都是有许多缺口的。
即便是民间再穷的人家,不会穷成这个样子,更何况这还是当朝尚书之家。
分明就是有人有意欺辱。
玄烨冷眼扫视一圈。
这时,那边的苏婉听闻玄烨来了,她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一副惊愕的模样,赶紧跑了过来。
"王爷来了啊,您怎么不事先通传一声,让妾身好去迎接您。"她边说,边走到玄烨面前,弯腰行礼。
谁知玄烨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屋,一把拽起正躺在床上看画本的洛杏雨。
被猛然拽起来的时候,洛杏雨还有些发蒙,看到是他,这才取出自己耳朵中塞的东西,笑:“王爷来了。”
玄烨愣了愣:“你竟还笑得出来?耳朵里塞的什么东西?”
“哦,你说这个。”洛杏雨将手掌摊开,里面是两团毛茸茸的东西。
她解释:“我瞧着这兔毛倒是好毛,就撕了两块下来塞在耳朵里,没想到隔绝声音当真有效,王爷要不要试一试?”
她尽量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然而这话听在玄烨耳中,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