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颜向南璇公主道了谢,便抬起脚步,走进了院落。
房间门口,守着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她们看见君冷颜,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即便立即推开了房门,邀请君冷颜入内。
君冷颜秉着呼吸,缓缓的踏进房间,迎面扑来一道清香。
印入眼帘的,则是几道白色的纱幔。
他掀开那些纱幔,一步步缓缓朝里面走去。
不多时,他便在一处宽大的床榻上,看见了月初盈。
月初盈紧紧闭着眼帘,脸上一片青白之色,整个人带着几分憔悴。
她虽是在沉睡,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似乎在做着噩梦。
君冷颜慢慢的靠近,刚刚坐在了床边,突然正在沉睡的月初盈,猛然伸手胡乱在空中挥舞,一边挥舞一边嘶哑着声音吼道。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你们不要杀他,放过他……”
君冷颜微微蹙眉,并不知道,她嘴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
她喊了几句,便没再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她的眼角滑出晶莹剔透的泪水。
她整个身子都在忍不住的轻颤,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低声呢喃。
“君……冷颜,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找
到你,你怎么能死呢?怎么能抛下我呢?你承诺过我的,你承诺要好好照顾我,并且娶我为妻的,难道你曾经说的那些话,统统都是骗我的吗?”
君冷颜听着月初盈睡梦中的梦话,他眸底闪过一丝感动,他抬手,触上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那湿润的水渍沾染在他指间,令他的心绪无比复杂。
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水,他握住了她的手。
陪着她静静待了一会,她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君冷颜见她沉沉睡去,没再说梦话,也没再做噩梦,他才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掌,缓缓的站起身。
对于月初盈,他心底满怀感激。
他在心底暗自决定,未来总有一天,他会娶她为妻,给她应有的无上荣宠的。
他的命,都是她救的,他自是不会辜负她的。
君冷颜从房间里退出来。
与南璇公主一起见了楚卿。
楚卿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长衫,长身玉立的站在窗棂前,望着窗外那湛蓝的天空,无声而笑。
察觉到君冷颜那异于常人的步伐,他缓缓的转身,对着君冷颜勾唇一笑。
“君冷颜……这一次,你没任何退路了吧?”
君冷颜眸光深谙,站在门口,无奈叹息一声。
是啊
。如今,是他没了任何退路。
一退,便立即粉身碎骨。
这条路是他选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后悔,更不会放弃。
……
月千澜这些时日,出了进宫陪着贤妃外,便是时刻注意月倾华的举动。
这几日,月倾华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非常安静。
她在月府深居简出,安静的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一抹空气。
若是不了解她习性的人,恐怕会被她这样的态度给迷惑。
可月千澜与她两世大交道,又岂会看不出,月倾华的反常举动,其实是和那封信有关呢。
很快,君冷颜被人刺杀而死的消息,也紧跟着传入了京都。
皇上知道这个消息,遣退了他人,立即派人招月千澜入宫。
月千澜得到消息那一刻,也是怔愣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在入宫前,她恰好受到了来自边关的信,那是宋云义派人送来的信封。
月千澜坐在马车上,连忙将信件展开。
信上描述了君冷颜死时的惨状——
一目十行,月千澜看的很快,看完之后,她将信攥在手心里,闭目沉思。
玉珊则焦急不已的问:“主子,君冷颜真的死了吗?我怎么觉得,他死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容易呢?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死了?会不会这其中有诈?”
月千澜缓缓的睁开眼睛,嗤然一笑。
“宋云义信上说,我们的人只动了一次手,没想到很轻易的便伤了君冷颜。君冷颜刚刚到达边关,与两个官差一起养伤时,突然闯进了几个蒙面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出手干净利落,不待重伤在身的君冷颜反抗,便已经被诛杀灭口。月初盈更是被那伙黑衣人给掠走了,岂知,那几个黑衣人刚刚转了一个拐角,便遇见了另外一伙人,那几个黑衣人被斩杀,月初盈便被出现的那一伙人给带走了。”
玉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可置信的问:“不是都说君冷颜身手不凡,普通人根本无法近身伤他分毫吗?我们的人,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