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公主有些讽刺的冷哼:“那倒也是。”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事,斜着元决问:“你这次带欢颜来我这里,不只是带她来给我看吧?”
元决挑眉:“何以见得?”
明宣公主道:“她先前受了那样重的伤,便是如今伤都好了,身子怕也没恢复过来,这种时候本就不宜颠簸,你既然把她放心上了,瞧你的样子也是真的把她当宝似的疼,若非有别的原因,会舍得带她奔波一趟?”
元决没否认。
确实,若非她确实不宜留在京城,他哪里舍得带她出来遭罪?这一路赶来,若非他们坐的马车是特意打造,里头置了平衡机关不会怎么颠簸的,她那身子怕是早就受不住了。
明宣公主道:“我想你带她出来,定然是因为她若是独自留在京中不安全,怎么?莫非是担心谢皇后会趁你不在对她不利?带她来我这里避难的?”
元决一脸不屑的轻嗤:“若是她,我何须带颜颜出来一趟?她如今不过是个病猫,不是颜颜的对手。”
明宣公主拧眉:“不是她?那是……”
不用等明宣公主猜出来,元决就低声道:“是父皇想杀她。”
明宣公主一惊:“他要杀欢颜?为何?”
元决不作答,只
眉眼微垂,敛去了眼中的一丝异色。
明宣公主捉摸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旋即,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只是若是如此,你以后得小心了,他想杀一个人,怕是防不胜防,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还是要想别的法子绝了他这份心。”
元决颔首:“我知道,待此事了了,我会想办法的。”
明宣公主稍稍放心,便也不多说此事,而是和元决聊起了别的。
……
叶欢颜出了明宣公主这里,也没去找元倾城,倒是自己一个人在公主府走动。
公主府极大,与她在京中看到的那些府邸不大一样,京城那些府邸的后园最多是有些假山湖泊花草树木,这里却有山有水的,倒像是个景区。
唔,在这样的地方住着,是一种享受,每天看着这样的景色,再大的烦恼都化了一半了。
逛了好一会儿后,远远地看到前面的一处亭子里有个熟悉的人,确切的说亭子里是几个人,只是其中一个是熟人,正是元倾城,没特意去找,却还是撞上了。
而元倾城旁边正坐着一个目测十岁出头的少年,元倾城正在与那少年说话,可是远远看着,那少年似乎不爱搭理
她,正端坐着看书,便是她伸手逗弄,那少年也只是避开,然后心无旁骛的看着。
叶欢颜她挑了挑眉,问她出了明宣公主那里便一直给她引路的一个婢女:“那少年是何人?”
那婢女忙回话:“回禀王妃,那是小侯爷。”
“小侯爷?是皇姐的儿子?”
明宣公主的亲生儿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了,不过元决说过,明宣公主有一个收养的儿子,从司徒家旁支过继的,用来传承武陵侯爵位和司徒家血脉的,名叫司徒邕,十一岁了。
婢女低声道:“正是。”
叶欢颜饶有意味的瞧着元倾城闹腾了一会儿,想了想,抬步走了过去。
刚走近亭子,元倾城就听到有人走近看了过来。
看到她,啧了一声:“叶欢颜,你这是刚见了明宣姐姐出来的?”
叶欢颜笑笑:“那不然?”
说着,人已经走进亭子。
元倾城依旧坐着,倒是司徒邕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叶欢颜一眼,随后估计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忙给她行礼,明明是个半大少年,却一副少年老成:“邕儿给舅母请安,舅母安好。”
叶欢颜看着他这彬彬有礼的样子,笑笑:“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平身吧。”
司徒邕道了声是,随后
站起来,身板挺得直直的,一看就是个经受过严苛教养的。
元倾城在一旁吐槽:“啧,叶欢颜,这小子已经十一岁多了,也就比我俩小四岁,而且还整日一副深沉老成的样子,肚子里油水比我俩都多,你一口一个好孩子,不觉得别扭啊?”
叶欢颜一默,瞧着司徒邕那和她都差不多了的身高,顿时觉得心情复杂。
她斜了一眼元倾城,一本正经道:“你又胡闹了吧?不管邕儿年岁多大心性如何稳重,他是皇姐的儿子,便是我们的晚辈,这是辈分问题。”
元倾城啐了她一声假正经,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司徒邕许是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十分有礼貌的作揖道:“舅母,姨母,邕儿还有课业要完成,就不搅扰你们说话了,这便告退。”
然后不等她们表态,便稍微整理了一下石桌上本就摆的整齐的书,又再行了个礼,然后走了。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