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晴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口也有些渴;还未睁眼,便是个‘水’字出口。
守在旁边的碧儿一听慕容晴喊着‘水’,立马倒了杯水回到床前,扶着慕容晴坐起,小心的喂她喝着水。
许是真的渴了,竟是将这一杯水给喝完了才睁了眼;迷蒙的眸光中透着疑惑,不解的看着这陌生的地方“这是哪里?”
“这是赵欣的宅子,大小姐睡了三个时辰了,奴婢正担心大小姐再不醒来,到时可没法子向老夫人交待了。”碧儿心中甚是忧虑,说完这话时,转眼看向守在床前一言不发的沈天瑜。
“二少爷,您是不是又难受了。”方才医圣拿着筷子硬塞着那药给沈天瑜服下,沈天瑜叫的那叫一个凄惨;服了药之后,就在这屋子里难受的直挠着身子;以往有大小姐哄着,倒还能分散些二少爷的心思,可如今大小姐醉酒未醒,二少爷却是谁也哄不住,众人也只得任由他坐在这房中大喊大叫。
喊叫了一阵,却又忽然安静了下来,这一安静下来,沈天瑜就坐到了床前,阴森森的看着床上因醉酒而沉沉睡着的慕容晴。
碧儿这么一问,沈天瑜没回话,慕容晴这才注意到坐在床前异常安静的沈天瑜;抬手揉
着有些发疼的眉心,慢慢回忆着;从出府到石榴园,再到聚福楼;想起沈天瑜先前大吵大闹的非得娶美人时,慕容晴这心里头就又堵得慌了。
这么一堵,也就想起赵欣说的喝了酒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时,心中便是埋怨着赵欣这话骗人“谁说喝了酒就能痛快了?我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却也没能痛快!”
慕容晴这一声嘀咕,碧儿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小姐往日不沾酒,今儿个却喝了那般多,身子自然是受不得的。只是那酒是上好的花酿,按理说喝再多也不会头疼,除非是赵欣带着大小姐吹着冷风了。”
碧儿这话说的极有分寸,心中虽担忧赵欣乘着大小姐醉酒而不轨,可又不敢贸然问话,只能这般说着;慕容晴听了这话,也是极力的回忆着,“好像是到了山上来着,当时脑子极沉,只记得吹了会儿风,说了些什么来着却是记不得了。”
碧儿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赵欣将大小姐给带走是什么目的,可只要大小姐无事,便是万幸。
见慕容晴起身下床,一旁的翠儿却是拿了件衣裳上前“少夫人这衣裳上尽是酒味,此时时辰也不早了,奴婢方才从暗道回房拿了件衣裳来,少夫
人还是将这酒味的衣裳给换下来的好。”
慕容晴一听这话,觉得有理,正准备到屏风后更衣,翠儿却是直接走到床前“门窗都关了,少夫人想来头还晕着,便不用去那屏风后了,也只是换件外衫,也不用避着二少爷。”
翠儿这话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挑不了错处,慕容晴确实也是头疼,便未多想,由着翠儿和碧儿给好换着衣裳。
翠儿脱着外衫时,似不经意间挑起慕容晴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之上,那粒艳红的守宫砂甚是夺目;翠儿这才转眼打趣的看向沈天瑜“二少爷看看,少夫人这肌肤白的啊,可比您那手臂要好看上许多!”
一见翠儿这行为,碧儿眸光一闪,接着便听翠儿继续说道“二少爷您看,少夫人臂上这红痣可是好看的很?这颜色可红的跟今日那石榴花一样的。若是回府后老夫人问起今日之事,二少爷倒可以与老夫人说,那石榴花啊,艳的就跟少夫人臂上这红痣似的。”
原本晕晕沉沉的慕容晴一听翠儿这话,立马悟出其中道理,转眼看向碧儿,想来是她酒醉之时出了什么事,不然翠儿必不会这般与沈天瑜说。
碧儿轻摇了头,甚是无奈的说道“方才公主半醉半醒,见二少爷直
吵着娶美人,便与二少爷道‘你家娘子都被赵欣带去风花雪月了,你还在这儿吵着要美人’;二少爷哪懂这‘风花雪月’啊,方才便一直问着翠儿何为‘风花雪月’?”
慕容晴一听这话,心中一个咯噔,这贝宁也太口无遮拦了!这话岂是能乱说的?若是沈天瑜回沈府也这般不分场合的乱说话,她怕是难逃与赵欣私通的罪名了!
想到这,慕容晴便赞赏的看向翠儿;到底是在老夫人跟前呆的久的老人儿了;先前教沈天瑜这些话,便是还了她一个清白;回府之后,老夫人必会问今日之事,若沈天瑜先将她守宫砂完好一事说出,老夫人必然就不会再疑有他,之后就算沈天瑜再乱说些什么,有着翠儿做证,老夫人便只当沈天瑜是因为娶不到京城第一美人而胡言乱语。
翠儿那一番话说完,沈天瑜似半知不解的点了点头,这头一点完,随即又问道“娘子为什么喝酒啊?为什么不痛快啊?”
这话问的极是天真,仿佛那罪魁祸首不是他一般;慕容晴一听这话,这胸口便是堵的慌。
不愿与沈天瑜再在此事上多作纠缠,想到今日贝宁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想着贝宁,便与翠儿问道“公
主呢?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