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死了是事实,方楠终究不可能真正再用言辞伤害一个正失去母亲的孩子。她咬着下唇,尽可能做出岿然不动的铁心表情,“我认识的曼曼,她也许脾气会不好,生活很艰辛,但绝对不会去杀人,就连街边的流浪猫都不会去踩一脚。”
“但是你又知道她做了什么?勾/引我爸爸,在被我妈发现后还不肯放手,死活缠着我家不放。一次又一次,我妈精神一直不好,斗不过她,她为了插足我家,竟然将我妈逼死!这一笔账,我绝对不会罢休!”
钟可乐也许会有时下众多纨绔的通病,但总体上他还是个孩子,并且还是个纯良的孩子,除了那些偶尔冒出的不靠谱和恶劣小因子。对于他的父亲,他是敬重的,敬畏的,以至于对他那些社会工作上的形形色色,他了解的太少,也被人保护的太好。他和钟夫人的感情也很好,钟夫人爱他,当然更不会将那些男人见不得光的出轨愤怒表现出来。
钟可乐知道曼曼的存在,也是在一个偶然情况下。总有一些流言蜚语被有心人利用和传播开来,钟可乐年少气盛,单独去曼曼上班的夜总会甩钱买了她一夜。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只是伙同一群狐朋狗党对曼曼进行了各种侮辱性警告。
关于这件事,成为钟可乐心头上的一道伤。他甚至都在不断自我怀疑和悔恨中,他以为就是因为他的莽撞,导致曼曼又一次去找了钟夫人,去打击和报复。钟夫人有哮喘,被曼曼刺激的当场病发,曼曼不但没病危救急,反而用药物将钟夫人致死。
“曼曼去找钟夫人,原因无非是因为我们人人尊敬的钟市长。但是曼曼怎么会带药去找她?”太多的证据指向曼曼,杀人动机,和现场一切,可也有太多的疑点根本无法合理解释,方楠靠在车上,声音在打颤,她的坚持似乎在走向崩溃临界点,“别说曼曼是否得知钟夫人有哮喘,就是知道,她也必要……”
“法医内部有人说,钟夫人吃的安眠药,就是曼曼给她吃的。”刘大志说道。
方楠的神色越来越差,不等刘大志说完,她已然捂着小腹颓然倒在了后座上。上一次的急性阑尾已经隔了,方楠实在想不出又哪里冒出了症状来折磨她。
刘大志忙着送方楠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的结果很快被医生送来。方楠听着围着她团团转做各种检查慰问的中年女医生在责备,只是越听,身体就越凉。
“才八周,就被折腾成这样。到底有没有做母亲的心思?如果没有,就做好防护措施,现在有了他存在,不管想不想要,也要好好思考商榷,像你这么懒散不屑一顾的,简直侮辱了母亲一词!不仅对肚子里的孩子不负责,对你自己也不负责。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闹心。”
女医生还在旁边嘀嘀咕咕,没发现方楠渐渐安静下去的样子。她恍惚走进了弥漫着雾气的森林里,因为被迷惑,继而被诱惑,然后深陷其中,等到连她自己都察觉到无法回头的时候,原来是真的无路可退。
她曾经的一时冲动的坚定,一时的戏言和果断,一夜缠绵后的的沉沦和堕落,是真的会结出一个小小的果实来。
能说这个果实只是她曾经的冲动吗?不可能,她就算是冲动,也不至于会拿这个做筹码。曾经真心又如何,依旧无法得到一个被渴望的未来。
八周而已,不过一滩浓浓的血团,有她的,和他的。它们在融合,在凝聚,在生成一个新的生命。
女医生一离开,外面的刘大志才小声走了进来。他看着方楠的眼色有些奇怪,毕竟方楠的事情他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
“要不要我通知顾先生?”
“暂时不要了,估计你也找不到他。”方楠靠在床头闭幕眼神,双手始终未曾小腹的位置,仿佛只要一直放在那里,就能倾听到里面新生命的迹象,“曼曼的案子很棘手,现在唯一能证明她是否清白的,估计只有她自己。当然,现在我们见不到她,也不清楚她对警方的供词上怎么说的。
钟家人强势大,死的又是堂堂的市长夫人,钟可乐请的那个律师我见过,能和他对抗的律师,只有一个许瑞阳。但是这个人,不能找。”
方楠也找不到一个明确理由,为何第一时间就放弃找许瑞阳。或许这个人,和两外两个男人的关系太密切,让她不得不想要有所避讳。
秦小友来咆哮的时候,方楠已迷迷糊糊睡下,刘大志出去继续寻求法子了。手机那端秦小友一个劲儿在描述他的丰功伟绩,如何坑了人,如何设了计,又如何玩的一圈圈人团团转,最后轻而易举将东胜那块地,以及紧挨着的另一块地全部拿下。在江潮和东胜一直把顾易笙当成最大敌人的时候,成功方早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且他们还查不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只当是一位出身及其神秘的海外富豪。
“东胜和顾易笙还没有查到你的身份?”前者如何方楠不关心,她真正关心的是后者,能让顾易笙私自动用家族资产争夺的东西,必然有他的用意,而经此一役,方楠成了顾易笙的摧毁者,她不敢想,顾易笙此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