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似笑非笑的,要不是看周策文还有点利用价值的话,她都恨不得直接出手,杀了人完事。
其实说真的,安与时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即便来到这么一个乱世,手上也已经沾过鲜血了,但她仍旧觉得,生而为人,绝对不能滥杀无辜。
可是周策文,似乎就有那一种挑起她杀心的本事。
她只希望,周策文身上,没有牵扯到什么惊世骇俗的命案。
如此,才能让他留下一条性命。
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有几个脑袋,胆敢发落郡主殿下身边的下人?怎么?你们周府现在已经是土皇帝了,连规矩国法都不顾了,是打算造反了吗!?”
青竹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气的杀意腾腾。
接连几句逼问,更是让周策文毫无还口之力。
区区一个周策文罢了,就敢这般行事,是明晃晃的不把自家女娘放在眼里!
周策文张了张口,他想把自己心里那些话说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盘算而已,还没有成真!
万一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岂不是真会把安与时给得罪狠了?
到时候别说当不上安与时的夫君,就算想多见安
与时几面,恐怕也难!
想到这里,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的很响。
安与时嘴角一勾,如此干脆,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周策文认错认的格外迅速。
他是偶尔犯糊涂,但还不至于糊涂到真假不分。
幻想是幻想,眼前是眼前,他心里还有数。
“郡主殿下,我昨夜高兴,多喝了几杯,到现在还没有太清醒,又想着我和郡主殿下一起逛了园子,一起吃过饭,也说了真心话,算是好朋友了,所以才会拿乔了些……”
“我之所以想着要收拾您的婢女,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绝没有越俎代庖,替你决定的意思!”
“我那不是觉得,明明咱们都是好朋友,算是知己了,结果青竹女娘却半分颜面也不给,那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吗?所以……所以才……”
再多的话,周策文也编不下去了。
安与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看青竹自己的心情就是。
而青竹跟了安与时这么久,也很确信,安与时的护短能到哪一步。
要出手教训,安与时肯定不会怪罪!
再者,别的不说,光凭
周策文真敢对安与时有着不该有的肖想,就该死!
她家女娘,金玉一样的人物,从本事到品性,哪一样不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就算称之为神女也不为过!
可是周策文呢?
深陷泥潭,纨绔子弟,缠杂不清,就是一根朽木!
凭他居然也敢觊觎自家女娘?
“把他带下去绑起来,送到小周大人跟前,仔细问问他,周家的家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竹忽然想起来了,和安与时对了个视线,接着道:“最好把那个周大人也找出来,让他说说,究竟是怎么教导子侄的,看他该怎么跟郡主殿下赔罪!”
安与时给了青竹一个赞赏的眼神。
就该如此!
找到一切能找的机会,尽快让周大人露面,否则的话,这些烂摊子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
一炷香之前,周策文才去找安与时,转眼就被安与时给抓了起来,还吵吵闹闹的要个说法……
而且把人送来的,居然还是红甲卫!
周高平无可奈何。
可他心里再不情愿,不想搭理,也不得不亲自跑到后面来一趟。
到了安与时暂住的院子门外,看这些红甲卫都气势汹
汹的,再想到自己的大计。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不爽,恶狠狠的瞪了旁边的周策文一眼,然后才拱着手大声说道:“赞下周高平,参见郡主殿下!”
“启禀殿下,在下有事要,对郡主殿下禀报,还请郡主殿下高抬贵手,让在下进去见一面!”
他说话的用词,确实是夸张了些,可这样,也是为了让周策文明白,在一切都没有揭破之前,身份有别,该做的样子必须要做好。
否则,就是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任人拿捏!
周策文低下头,早在被红甲卫围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是自己得意忘了形,反而坏了事!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狼狈?
安与时没有出来,也没有放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