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逗了裴允那么久,也够了。
一开始的时候,安与时只是气不过裴允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像是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何况她也已经彻底明白了裴允的苦衷,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添堵下去了。
想到这里,安与时歪了歪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我说,我是为了你来的,你没听见吗?”
裴允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
可正是因为自己听见了,所以才不敢置信。
安与时是当真这么想的?
还是说了违心的话?
又或是,故意逗她玩?
不对,安与时应该不是这么恶劣的人……
那也就是说,这是她的心里话?
想着这些,裴允心里突突猛跳,既觉得惊喜,又觉得不敢置信。
她要怎么敢去相信这些?
从头到尾,安与时就特别明确的跟他说过,他们两个之间不可以,不可能。
再加上那一举一动,分明都是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没有余地的。
要不然的话,为何要躲着他,想方设法避开他?
所以他也不敢再有任何焦急之举,只默默盘算着,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自己能够恢复原
来的身份,能够好好跟安与时说清楚原委,再去考虑这一切。
可是如今,还没等到自己行动,安与时就先想通了?
“你……”裴允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问些什么,可是看到安与时那双眼睛,就没得生出一股胆怯。
那些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竟全都没有了。
看裴允还愣着,安与时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好不容易见到面,还不赶紧一起坐下,把事情说清楚?现在铜城里面一团糟,尽早解决才是上策。”
裴允显得有些呆滞,愣了一下,才又坐了过去。
他现在心里抓心挠肝的,就想赶紧找安与时问清楚。
可他看着安与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改往日的躲避和生疏忐忑,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难以察觉的含情脉脉……
这一切,都是让他无比珍视的。
他不敢再往下说,怕说了之后,把这好不容易才有了的那么一点点变化,又硬生生驱散了。
安与时的眼睛确实亮晶晶的,在裴允盯着她的时候,她也盯着裴允看了半晌。
在她印象之中,只有那一次,在皇宫里给司方峋整治的时候,裴允忽然凑过来亲自己一下,是
最为鲜活的一幕。
而现在,看到裴允这副小心翼翼,又近人情怯的样子,又是另一番似乎活过来了的模样。
樊太妃说的不错,一直以来,裴允实在是太过压抑了。
不管是他的愤怒,还是他的委屈,又或是他的情感,都是深埋在地底下的。
如果他自己不透露出来,任何人都挖掘不到。
而如今,有了情绪变化的他,更有生而为人的样子。
只是他现在也太过于小心翼翼了,是不是一直以来,自己都做得不好,所以才害得他这么胆怯?
是不是自己玩的太过了?
可是天地良心,她也是有自己的委屈的,也不是非要吊着裴允不可。
就是心里有气,想要撒撒气而已。
好在,现在是已经告一段落。
至于将来……
就顺心而为吧!
这么一想,安与时看着裴允的目光,更柔软了许多。
察觉到她的变化,裴允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没看错,他一定没有看错,他也没有意会错!
就算没有挑的太明白,他也自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梦幻。
也罢,左不过就是这两日事多,等一切都忙完了,回到上京城以后,再找
个机会和她仔细聊聊。
安与时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现在,我已经到了铜城,可才刚过来就能发现,铜城的真实情况,和上京城那边的消息是完全不同的,光从这两封信上就可以想见,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她又把那两封信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接着说道:“还有铜城郡守周大人,的态度似乎模糊不清?”
看安与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裴允忍不住失笑,但还是很配合的开始说正事。
“不瞒你说,我到铜城这么多时日,还没有见过周郡守。”
“你知道他这个人吗?对他有没有过了解?”
安与时还在问话,本来想多问几句的,忽然之间,自己手里冷掉一些的茶杯被人端走,又换了一杯八分烫的。
她有些疑惑的抬眼,才发现正在伺候自己的人,居然是司方和邺。
“不用你忙,自己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