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想到的是,安与时下手会这么狠,而且毫不留情。
但不得不说,安与时这份胆气和魄力,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就连此时,遇事冷静应对,分析起这些要事来,也头头是道,竟比不少饱读诗书的才学子弟更为通透。
光是这一点,在他眼里的安与时,就像是在发光。
这时候,安与时又叹了口气,看着靳元升说道:“由此可见,靳将军,不管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任务,怕是都不轻松。”
靳元升冷笑:“凭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不出一月,我定让他人头落地!”
不愧是久征沙场的老将,就是该有这样的魄力。
安与时定了定神,也觉得有信心多了。
许是上天开眼,看不得这样的人间疾苦,那些去寻找附近百姓的将士,居然还真带了一个农夫回来。
而且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自己知道一条林间的窄道,而且那边泥巴少,石头多,相比起眼前的官道,反而更容易走。
只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大概还得一整日才能赶到铜城。
能有希望就罪好,安与时和靳元升立马叫上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农夫往山
里行进。
……
那头,安与时在赶路。
这一边,裴允已经知道安与时要来铜城的消息。
他更焦心的是,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
按理来说,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也不知道安与时淋雨着凉了没有。
裴允越想越不安,干脆把手头上所有事情都暂时交给了束鲁,自己多带了一件厚披风,这就打算出去。
束鲁知道裴允是要去接安与时,但多少还是有些无奈。
从接到消息开始,前前后后,也就那么半炷香的功夫。
居然就坐不住了?
这么沉不住气,还是自家将军吗?
束鲁敢想,却不敢说,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腹诽。
然而才眼睁睁的看着裴允上马离开,马上就又有人来了。
束鲁眼前一亮,没开玩笑,完全是瞬间精神百倍。
他刚一起床的时候就在想,蒋副将死后,铜墙铁壁一般的铜城里,又会派谁出来?
没想到这才天亮没多久,人就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调整状态,没有让自己脸上显得太高兴,这才走过去。
“这来的是谁啊?”他大声问道。
最前面那一辆灰棕色的马车里,有个男人
探出头来,看上去贼眉鼠眼的。
束鲁顿时就有些失望,怎么铜城里面,都是这种货色吗?
那究竟是怎么做到,连自家将军都要被关在城门之外,还找不到机会硬闯的?
紧跟着,从后面那一辆稍大一些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
束鲁眯起眼睛细看了一会儿,能这种阵仗,身份地位一定不低。
他脑子里在想,铜城里面的所有关键人物。
很快,还真就跳出一个人来。
是周高平?
铜城郡守,周大人的唯一嫡子。
从年纪上来算的话,应该就是这么大。
听说也是一个不遑多让,且年轻有为的狠角色。
在束鲁打量周高平的时候,周高平也在打量着束鲁。
光看束鲁这副待在红甲卫之中,却老神在在的姿态,还有稍有不同的衣物穿着,大概就能猜出来,这是在大名鼎鼎的裴将军身边,能得到重用的人。
周高平并不担心自己会认错了人,听说那裴允杀人如麻,一身杀气,连神仙见了都害怕,断不是眼前这人。
这么一想,周高平脸上就堆上了笑意,径直往前走了几步:“这位将军,敢问裴将军何在?”
束鲁神
色一凛,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并不急着回话,而是梗着脖子反问:“我问,来者何人!?”
周高平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想,看来传闻之中的裴将军也不过如此,要不然的话,底下的人怎么会这么草木皆兵?
他还是笑脸迎人:“在下周高平,铜城郡守周大人之子,因家父卧病在床,故而暂代其职。”
“暂代其职?”束鲁反问,暗暗在心里冷笑。
什么狗屁暂代其职,估计是蛇鼠一窝吧!
“将军有事,小周大人若有话,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看束鲁硬邦邦的,不通人情,周高平并不在意。
反倒是先前那个下马车的,贼眉鼠眼的男子凑了过来,趾高气扬的伸手指着束鲁:“你一个当差的,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们周少爷用这样的语气?赶紧把裴将军叫出来,我们少爷有话问他!”
看这货这么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