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眼生,也认不出这些马车是谁家的。
须臾,步应快步走回来重新赶车,等到旁边的马车过去之后,才又回过头来对安与时禀报。
“裴将军去铜城剿匪的事,早已传遍了,这些马车上带着的东西,都是给裴将军送去的,而且还听说,他们都是听了那些郡主们的命令。”
安与时脸色一变:“郡主?什么郡主?”
看安与时反应这么激烈,步应都有些心虚了,说话的声音很轻,弱弱道:“就……那些亲王们家的郡主吧?”
听见这些话,安与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怎么,难道那些亲王家的郡主,忽然都这么善心齐发,特地让人准备好物资,要去支援裴允他们了吗?
那为什么聚集在上京城的那些灾民,反倒没有被那些郡主注意到?
还是说……
安与时并不蠢,一下就又明白过来了。
放在几个月之前,她情窦未开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懂。
但是现在哪能想不通?
这分明就是那些郡主,都对裴允起了女儿家的心思,所以才会这么主动!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一瞬间,安与时心里很恼火。
曾几何时,她要给裴允
找好姻缘,整个上京城里没有一家敢嫁的。
可是现在来了几个亲王,带了几个郡主,居然就都对裴允有意思了?
天底下的人,不是都怕了裴允吗?
为什么忽然又都盯上他了?
最让安与时恼火的是,她清楚的知道,神女有没有情,襄王有没有意,这都不是任何人的过错。
喜欢谁,是那些郡主的权力,被谁喜爱,也同样不是裴允一己能够控制的。
那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还是难以冷静?
就好像被谁惹了一样,心里拱着一团火,看到谁都想爆炸。
察觉到气氛不对,青竹和步应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谁也不瞎,这段时日以来,不管是安与时对裴允,还是裴允对安与时,谁看不出来?
不过是主子之间的事,底下人不好戳破的,再加上大家都是孤家寡人,也没有个什么经验能够传授……
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安与时坐在马车里,越发心烦意乱。
带来的书卷懒得看了,医书古籍懒得翻了,就连一路带上的那些货物清单,也懒得再点。
全部扔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盯着车窗外面的风景。
这还是她第
一次发现,原来唾手可得的东西,也会有被人觊觎的一天。
那么最终那些想要的,不管是人或事,究竟能不能到自己手中?
就算能,那一路能顺利吗?
又能一直如期望中那般,跟着她到最后吗?
关于这些,都是她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
现在细细思量起来,才觉得,这些其实压根就捉摸不住。
那么人,该怎么样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牢牢抓住的东西?
是该像安应珍和周婧芙那般?
不计手段,不顾一切?
还是像原主那样,自信上天有眼,结果却落了个悲惨而亡?
正想着,忽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稳稳的停在耳边。
她这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去,发现是个有点眼熟的世子。
但名号是什么,她却对不上。
“你是谁?”安与时直接就问了。
司方和邺勾唇一笑,骑在马上,也不下来,就这么和安与时的马车并肩而行。
“安国郡主怎知,在下是来找你的?倘或只是偶然路过,郡主问这些话,岂不是就过于冒昧了?”
安与时皱了皱眉:“你从上京城里赶来,虽然换了衣衫鞋袜,但是马背上的行囊包裹,随意粗糙,
里面的东西都快散落了,可见是匆忙出行,而你不偏不倚,在经过我这马车的时候忽然慢下来,不是来找我的,难道还只是想讨杯茶喝?”
司方和邺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匆匆忙忙准备的包裹,果然没有扎紧。
要是再晚一点发现,只怕会在路上掉个精光。
再低头瞧瞧自己,确实早没有预料到要出行,穿的还是一身常服,也难怪会被安与时发现端倪。
他又瞥了安与时一眼,眼里止不住的欣赏。
“不愧是安国郡主,细致入微,那让在下也来猜猜,郡主到此时此刻,怕是还不知道在想姓甚名谁吧?”
安与时本就有些心烦,实在也没心情跟司方和邺打岔,脱口而出道:“你自然是司方家的人。”
司方和邺嘴角一抽,笑了。
“郡主快言快语,性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