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笑容淡然,语气轻缓。
这幅全然行人的态度,让于若曦也很是动容,“柳姨,您要知道,我去这一趟并不是为了玩,而是……”
“我知道。你放心我都想好了。”
柳姨按了按胸口处,周超的照片:“你能把老二消息告诉我,就也放下了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我家老二都在为国为民来回奔波,我这个当妈的,可不能拖他的后腿。走吧,这一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
“好,咱们一起走!”
于若曦被影响了,终于点头应下。
柳姨家里的东西非常少,少到可怜的地步。收拾干净后,也不过就是两三套欢喜衣服,一床被褥而已。
“之前房子,被收回去了。屋里的东西,也被那些人‘拿’走了。我当时走投无路,还好住在这屋子里的一位老大娘收留了我。可惜,她在半年后就离世了。她的子女早年参加革命牺牲了,之后我把她的遗物都烧给了她。我也没添置什么东西……”
她手上也没有了钱。
于若曦不由想起上次去柳姨家时,那宽敞的两室一厅的户型。以及家中的陈设,在w市说不上数一数二,但肯定也算得上是
“当时”的小康之家。
眼下却落寞成眼下这般,着实令人唏嘘。
于若曦带的行李就是一个皮箱,而柳姨加上那床铺盖卷,一共也才装一个大包。
离开时,柳姨明显很不舍。
“别难过,眼下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周二哥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于若曦的宽慰迅速安慰了她。
柳姨认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首先去长途汽车站,乘坐长途汽车去往t山。可这一去问,才发现从w市要去t山,即便马上坐上长途汽车,也需要乘坐整整三天四夜的汽车。更何况,w市并没有直达t山的长途车。要过去,只能换乘!
意思就是说,实际上她花费在路途上的时间,远远不止三天四夜!
除非,她能找到直接去往t山的顺风车。
于若曦郁闷了!
这是她之前万万没考虑到的情况。
两人商议良久,于若曦咬咬牙,还是毅然决然决定,走!
不就是需要换乘吗?
她就不信了,脚长在腿上,嘴长在脸上,不认识路就问,不知道方向就走。他们还不能到达t山?
“于同志,还真的是你?!”
斜刺里突然传
来一声呼唤,于若曦下意识回头,居然看到了周同志和几名下属。
“周同志您好,你们好。”
于若曦赶忙道好,又有些好奇:“周同志,您也这么早来了市里?”
“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关系呀。”
周同志乐呵呵地笑,“你昨天不是反应了t山的事吗?我们商议了一下,没敢逗留,傍晚就连夜来向市里汇报了情况。这不,正打算赶回县处理公事!”
于若曦这才知道,原来县里的态度,并非是她看到的那样。
“周同志很抱歉,是我误会了您……”
“唉,咱们都是认识多少年的老革命同志了,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你也是在要县里吧?走走走,我们一起吧。车就停在马路对面。”
于若曦这才看到县里的车。
不过,她拒绝了:“我想去t山市,自己去!”
“你当时不是说,如果有事就是28号凌晨吗?你就算现在就走,也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回县里。你放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的那般,不止是你,就是我和其它革命同志,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
于若曦和柳姨对视一眼。
可柳姨却点了点
头:“若曦,我觉得这位同志说得很对。与其咱们两人懵懵懂懂四处碰壁,还不如有组织有纪律的进行。说不定,咱们还能提前到达t山。”
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这种事,还是需要大家共同面对。
于若曦最终还是坐上了周同志的车,和大家一起回了县里。
路上,周同志也解释了上层的意思。
“已经报告上去了,市里对此事也非常重视,并向上层反应。还做好了积极响应准备……于同志你也别急,咱们这里距离 t山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已经给那边的同志去了电话,想必很快就有反馈回来。”
“谢谢您,周同志。如果,我是说如果,当真有需要,还请周同志务必在第一时间告知。我必定竭尽全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行,没问题!”
等到了县里,周同志主动提前下车,让开车的司机同志把她们二人送回蜂窝煤厂。
“于厂长,我可是仰慕您好久了。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