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想靠捐款修托儿所是妄想。
于若曦咬咬牙,不就是钱吗?
她身上虽然不多,倒底还有一部分,可以先动工修建。
不过弟弟那部分钱,她一点都没打算动用。
倒是对老妈还给她的那几百块钱下了手。
既然要建,就得搞大些。
托儿所,她找建设部单独拨地皮修建,位于蜂窝煤厂的右侧,单独给开一道门。一排六间房,前面做操场。
操场的地皮不是上面拨给蜂窝煤厂的地皮,不过不要紧,先用栏杆圈地再说。
这年头还没有违章建筑一说。
咳咳咳……
钻一下漏洞。
上面真要追究时,大不了,就把栏杆拆下来。
话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还得一点点的来。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好,另一件糟心事又爆发了!
厂子里来了一群人,都说是厂长让他们来上班的。
她叫人来上班,她怎么不知道?
于若曦简直就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赶忙追问,得知缘由后,整张脸都黑透了。
原来,这些人都是从莫米或者间接从莫米手上买来的进厂名额,每人都花了不少钱。少的有几十块,多的,甚至花了好几百块钱。就为了拿到一个进厂的名
额。
“于厂长,我们都知道,您为了咱们厂的发展兢兢业业,做出了汗马功劳。
可千万不要在小事上栽跟斗啊!
这事吧,它说小了也小,说大,就大了去了。
咱们在座的诸位,自然都是相信于厂长您是无辜的。
不过嘛,如果让外面那群人出去乱说一通,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于厂长,您说是不是?”
于若曦只觉得脑门子突突地跳!
莫米她居然敢!
敢这么大的胆子,卖工作!
她当厂子是她开的?当厂子是一言堂?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她能不能明哲保身都难说,更何况安置这么多人!
尤其是眼前这位,上面派到厂里来的副厂长。说是副,其实早就盯着她的位置多时。
他的手下也有一帮人,都是他这段日子收罗到身边的,或者是原本就是他的人。眼下转到了明面上而已。
没办法,女人在很多时候始终处于弱势地位。
即便她上辈子学习过,甚至亲身管理了多家酒店。可人们就是这么现实。
只看到你是女性,第一个就觉得你靠不住。
“唐副厂长说得是,咱们一定得坚决制止不正当地歪门邪道。
坚决不能让咱们革命的
队伍里蛀生任何一条害虫。
坚决打击犯罪。
一旦发现,决不轻饶!
无论是谁都不能例外。等我调查清楚事情真相,我会在大会上自我检讨,批评。还望唐副厂长监督,指正。”
“是让咱们革命同,志共同监督。”
唐副厂长纠正,不过很快又笑眯眯地:“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我坚决相信这件事和于厂长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个屁!
于若曦气得想骂人。好在她的涵养不允许她做出失礼的事。
强打起精神和对方周旋。
好不容易散会后,她才放松片刻,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这事,难办了。
别说现在,哪怕是新世纪,栽在老婆孩子和家人身上的各基层还少吗?
一旦她坐实了买卖工作的罪名,不但多年努力付之一炬,恐怕那些红色卫士也会盯上她。再度步入原主的后尘,蹲大牢也不奇怪。
她把手伸向电话,拨通了那个一直持有,却从未拨通的电话号码。
等待电话铃声响起的当口,她心中的小人儿也无数次叫嚣着让她挂断电话,可直到那头被人接起,并传来说话声,她的心瞬间就“砰砰砰”乱跳起来。
“喂?”
“您好,我是于若曦,是叶建斌同,志的爱人。我想找他……”
“叶建斌同,志,是哪个建,哪个斌?我们这里没有叫叶建斌的同,志,你打错电话了。你再问问别人吧。”
挂断电话的霎那,于若曦的心反倒多了一种平静。
刚才对方说的是暗语。
叶建斌出任务了,联系不上他。
也好,找不到人,就别怪她拿莫米开刀!
她把刚来这一批人全部集中到后面的空地上,分开挨个询问并统计具体数目。
随后,她召集大家去伙食堂吃饭,还顺便向鲍一味借用拖拉机。
鲍一味得知她要送人回叶家湾,当仁不让主动当司机。
“我正好休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