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量十足的一大碗刀削面,三个人分吃还真的够。
两个孩子都没吃完自己碗里的,于若曦也不介意是孩子吃过,端来悉数吃完。
即便这样,二两粮票加两毛钱的价格,还是令她咋舌。
看见一栋明显比其它高大的建筑时,她不由顿住了脚步。好像记得刘叔说他今天也要进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里?
如果他要找上面说话能算话的那几位,应该不会错过此地。
心里想着事,她脚下一转,已经朝里迈上了台阶。
刚走到大门边,便有位身穿制服的同,志走过来:“这位同,志,你们来找谁?”
“您好,我是来找一位姓刘,名青山的同,志,说是今天来……”
“若曦?!”
身后传来惊喜地呼唤,身旁的妞妞已经抢先叫人:“刘叔公!”
“还真是你们。”
刘青山惊喜地过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
于若曦轻轻搂着小石头的肩膀:“刘叔,事情怎么样了?”
一句话,就让刘青山脸色的欢喜尽去,露出疲惫地神态一摇头:“说是去市里开会了。连人都没见到。若曦啊,这事吧……我看悬。”
不怪刘青山这
么想,实在是上头的态度,很多时候也间接表明了对事情的看法。
上面连面都不露,也难怪刘青山无精打采。
“不急,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兴许是领导在忙公务,无暇分开身也不一定。”
于若曦安慰他。
可刘青山只是摇摇头,终究还是遂了于若曦的心意,一行人移步到外面的石阶等待。
冬日的寒风实在是冷得很,于若曦把两个孩子藏在背风处,又偷偷从包袱里(空间里)拿了床毯子给两个孩子披上挡风。
可刘青山明显冻得厉害,鼻涕都下来了。
于若曦又转到一旁,买了几个粗粮馒头,一人手里塞一个。
“赶紧吃,吃了暖和暖和身子。这里还有热水,别给冻坏了。”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刘青山拿着馒头舍不得吃。
“舍小钱,省大钱。人冻坏了,看病不花钱?不能上工不是钱?刘叔,您就别客气了,不买也买回来了。赶紧吃!”
“嗳!嗳……”
刘青山倒底把馒头吃了。
别说,大冷的天吃点热乎地,比什么山珍海味都来得美味。
两个孩子也小口小口吃着。
于若曦也拿起一个粗粮馒头大口大口地啃。
中午那碗刀削面份量还是欠缺了些,眼下都饿了。
刚啃了一半,前方一辆东风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人,不是他们等的又是谁?
刘青山欢喜坏了,最后那口馒头噎在嗓子眼,害得他拼命的猛咳,眼泪鼻涕扑簌簌地往下流。
可他也顾不上擦,一阵风般冲了出去:“老班长,可算找着你了……”
剩下地话都破了音,哪里还说得出来。
可这样的场面落到旁人眼里,却只看到一个泪眼婆娑的老人突然冲出来,一句话没说完,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才能这样真情流露?
刚下车的陈同,志愣了下,赶忙把人扶起来:“老战友,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
刘青山那口粗粮馒头还哽在喉咙里,下不去,上不来。话说一个字就没了音。
陈同,志眼神一闪,重重一拍他的背:“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走,外面太冷咱们到里面去说。”
别说,他这一拍,哽在喉咙的那口粗粮馒头正好被拍了下去。
刘青山的神色瞬间就好多了。
他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抹去被噎出来的泪:“嗳,我都听老班长的。
”
“瞧瞧你这德性。白活几十年了,这点事都被吓住了?”
陈同,志笑骂。
刘青山却以为对方知道他被噎住了的事,还怪不好意思的。
“等一等,我这边还有位革命同,志。”
就在刘青山为他引荐于若曦的当口,从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于同,志?还真是你啊。”
这位,于若曦可不会错认。
她朝对方礼貌的伸出手:“周同,志,您好。在这里见到了您,真巧。”
“巧什么巧?我们就是为了你们村的事,还专程跑了趟市里,连夜去又连夜返回,到现在热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走,进里面去说。”
周同,志乐呵呵地招呼他,回头又和陈同,志低声交流了片刻。那位陈同,志双眼亮了下,看向于若曦的态度